“天地威壓增長的趨勢消失了,停止了……”
“呼……終於止住了,若是這樣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我的軀體都要被這股天地大勢壓得粉碎了。即便我竭盡全力運轉修為,也根本難以抵抗分毫。”
“好可怕的力量,即便我們相隔如此之遠,也一樣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威壓,身體都要粉碎,身處結營範圍內的人,又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處於雷劫中央的宿主。又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又承受了多麼強大的力量?”
……
一時間,通天遺跡之中各方人傑全都被迫停於地麵,感受天地大勢,一個個神色皆不相同,反應也不盡相同。
有些人被嚇得渾身癱軟,緊緊的貼在地麵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心中惶惶,度過的每一個呼吸都感覺無比漫長,心鼓顫顫,狼狽到了極點。
有些人,抬頭望天冷漠直視,眼睛眨動,不知在思索著些什麼。
也有些人凝望遠處天際,眼中伸出澎湃的戰意,但轉頭又凝望那混沌榜所指之處,又無奈的搖頭。
也有人盯著遠處雲海處,看著漫天雷霆交織成片,似乎要粉碎這片天地,毀滅一切生靈,他們則是冷笑不已,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無盡遙遠處,一個年輕的和尚細皮嫩肉慈眉善目,眉宇間有一顆鮮紅的淚痣,滿臉慈悲普度眾生之相。
他左手掐珠,右手抱參佛禮,一臉悲苦。
他淩空盤坐,座下有一朵天地生成的蓮花,載他西行。
在感受到天地異動之時,他隻是淡淡的扭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晦澀難明的意味,便不再理會,繼續回頭閉眼,口誦真經,被這朵佛連載著西行。
實難想象,大多數人都在這股天地大勢之下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更別說是飛行。
而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波及,乘坐佛蓮,佛蓮每轉動一次,便已到數百丈之外,僅僅幾個閃動,他便已至天邊,徹底消失不見。
同時,一個一身詩書之氣彌漫,散發溫柔之氣的青年人,左手背負載後右手拿著一卷書冊橫在胸前,他淩空漫步,每一步落下便是數裏之外,悠然自得,風度翩翩,引人入勝。
他同樣感受到了天地異動的方向,緩緩停住腳步立於空中,臉上竟露出幾分迷醉之意。
他緩緩緊握手中的書卷,又緩緩鬆開,盯著遠處天邊,喃喃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老朋友了。
雖然不知你動用了何種手段引動如此可怕的天罰之力,但區區數10年而已,你絕不可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你若死,出去之後,我殺你親朋好友滅你道統,你若不死,我們遲早會做一個了斷。
希望你不要死在這片雷劫之下,若真是如此,我縱便滅你一切相關之人,那又有何意義?”
而同樣一處荒無人煙的沙漠中,一群人灰頭土臉,身軀破破爛爛,不少人身上血肉模糊,白骨森然,衣衫襤褸,狼狽到了極點。
甚至有些人身上彌漫著厚厚的死氣,似乎隨時都會殞命當場。
這些人身穿黑色大氅,將自己牢牢的護在了裏麵,根本看不清任何麵容。
但他們的身上卻有著極大的特征,那就是他們所過之處,海鮮味彌漫。
正是當初想要找洛月她們的麻煩,在峽穀之中聚集,卻被朱九陰謀算計,引動吞天神蟻進行攻擊的亂魔海的修士。
恐怕朱九也不會想到,他精心算計,以分身引去吞天神蟻,想要讓這些人全軍覆沒,對方竟然全都逃了出來。
而且看他們身上的氣息,雖然受傷極重,卻並未危及性命。
不僅如此,就連北域無極宮等幾大宗門當中的眾多人,竟然也都逃了出來。
此時領頭的黑袍人扭頭看向天邊,最初,鬥篷之下那雙滿是陰狠的瞳孔中,露出些許疑惑之色。
他伸出右手,也不知是出了何種秘法,掌心中星辰羅列,符文密布,片刻之後,在他的掌心中竟然浮現出一個一片模糊的場景。
這模糊的場景,竟然是朱九他們所在的雷劫範圍。
黑袍人手掌輕輕一握,掌心中的畫麵破碎,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就說,那邊傳來一股熟悉的感覺,原來竟然是你。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不管你是誰,竟敢主動招惹算計於我,那我,就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我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