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重新點好了燭火,恢複了光明。
何府四十囗人,亂成了一團。
何祖母已經哭暈了過去,倒在榻上,無數女眷和奴仆圍著照看。
何祖母的次子何武光和幼子何武章,在堂中安撫各自的子女。
當家主母在丈夫何武昭懷裏嚎啕大哭,捶打著何武昭,大叫何月芸的名字。
何顏汐忙著安慰母親。
柳姨娘抱著嬰兒,垂頭哭泣。
嬰兒在嚎啕大哭,柳姨娘怎麼哄,都哄不好。
何炎何陵焦慮不安,來回走動,互相責怪對方沒有保護好姐姐和妹妹,兩人吵鬧不止。
芳心在角落默默垂淚。
何武昭的母親暈了,兩個女兒生死未卜。不僅要忍受一片哭鬧聲,還要被妻子捶打。
何武昭揉了揉隱痛的額頭,沒好氣的吼道:“大世子,還有多久才到。”
何武昭怒了,聲音大如洪鍾。
何管家冷汗直流,慌張說道:“奴,現在去就府門囗等著。”
何管家剛急步跑到正堂門外,突然又折返回正堂,欣喜的說道:“大世子帶著仙門子弟,來了。”
這句話如定海神針般,讓眾人都鬆了口氣,各自整理衣衫,當家主母也放開了何武昭。
眾人自覺聚集到何武昭身後,準備迎接救兵。
江獻靈容顏俊朗,精神抖擻氣宇軒昂,神情嚴肅,手中握著一柄不凡的劍,領著一群仙門師兄弟,急步走在院中,雖急卻不慌亂,步伐整齊,腳步聲統一有力。
江獻靈帶隊走進了正堂。
江獻靈掃視一眼眾人。
何武昭正要上前打招呼行禮,江獻靈抬手阻止了,溫和說道:“事出緊急,虛禮免了。”
隨後,取下掛在腰間的一隻金鈴,搖了一下。
金鈴並未響動。
江獻靈見眾人緊張好奇,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說道:“若是妖物還在,金鈴聲便會響應,現下金鈴並未發出響聲,妖物已經離開了,大家不必緊張。”
何府眾人知道妖孽已離開,不會危害到各自的性命,是徹底鬆懈了下來。同時又擔心何水芝何月芸的性命。
何武昭深吸一口氣,急忙開囗問道:“大世子,可有查到什麼線索。請盡快說明,每多耽誤一刻,我的寶貝女兒月芸,就有可能多一分危險,可能性命不保矣。”
何武昭沒意識到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江獻靈心中一慌,陷入思索。
無論何種身份,失蹤的都是定州子民,性命攸關,行動確實是要快點。
江獻靈皺眉,神情焦慮了起來,嚴肅說道:“據我今日調查到的信息,城中失蹤人口都買過同一款材質的絲綢緞。所以我與同們師兄弟們猜測,妖物應是一隻蜘蛛精。”
眾人驚訝,又提心吊膽,小聲議論了起來。
當家主母,聽說是蜘蛛精,直接被嚇暈了,有幾個年紀小的女子承受不住擔驚受怕的心理壓力,也暈了。
頓時眾人又亂作一團。
何武昭臉色一白,差點站不穩當。何執何陵忙上前扶著父親。
何武昭一瞬間便淚流滿麵,六神無主,聲音中有悔意:“我早該想到是蜘蛛精了。此時天氣炎熱,正是蜘蛛交配的季節,蜘蛛交配完,便腹中饑餓,城中大批失蹤人口,怕是都作了蜘蛛精的囗糧了。”
何武昭嚎叫道:“我的月芸啊!”
何武昭一口氣喘不上來,暈了過去。
“父親!”何執何陵驚呼出聲,忙攙扶住何武昭。
江獻靈有些抱歉,自責道:“怪我心直口快,思慮不周,嚇到大家了。”
江獻靈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將軍府兩位失蹤的小姐,近日可有買絲綢緞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