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和【蒼白】也並不算是太熟、甚至彼此都沒有互相見過,但至少薑民澤自己目前和她保持著某種心照不宣的利益關係,至少,在有關自己和夏洛蒂的關係這一方麵,她肯定是願意給予一定的幫助的。
“嗯,我在,【蒼白】女士。”
“嘖,好過分啊,叫人家夏洛蒂小姐,叫我就叫女士,我聲音聽起來有這麼老嗎,人家可是好心好意來關照你的喲,真傷心啊~”
當然,和【蒼白】交流避免不了扯東扯西,這點也令薑民澤頗感頭疼,但卻毫無辦法避免,除非,他不想尋求【蒼白】這邊的尋求了。
“所以,您怎麼就突然打過來了,就不怕被夏洛蒂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嗬嗬,你還真是個謹慎的男人喲,不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夏洛蒂身上有我們的定位術式,她現在恐怕還在列車的能源室內傻乎乎地給列車充能哩。”
“您知道,我們準備搭乘魔導列車?”
“嗬,本議長好歹也是天才級別的人物,隨便一猜就知道你們會選擇走軌道,一是節省時間、二是防止別的風險,不是嗎?”
“知道知道,不過您既然是天才般的人物,怎麼當初不把我直接召喚到您這邊,何必還要用上夏洛蒂?”
本來隻是調侃的一句話,【蒼白】卻突然沒了回音。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不是不想直接召喚你,而是做不到。”
“跨界儀式本身就需要大量的魔力,【君鐵】那家夥在完成你腦海中的術式網絡以及召喚你的跨界術式時已經耗盡了幾乎所有的魔力,也就是說,他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無奈之下,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把你召喚到夏洛蒂身邊。”
“你給我好好記住了,薑民澤,為了你穿越這件事情,帝國議會這邊可是消耗了大量的人力與物力啊。”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說到底,我穿越過來本身就是你們所安排的,為的也是拯救你們的世界,我本身還要冒著各種風險,現在倒好,又準備把一部分責任推卸在我身上?到時候,是不是還要認為大孽爆發是我幹的了?這樣可不行啊,【蒼白】議長。”
“是啊,的確如此呢……”
“誒?”
“怎麼了?”
“我以為你會回懟我來著的。”
“你小子是真欠啊,嘛,算了,總之,你現在和你那位騎士小姐處的怎麼樣了?我讓你小心點的主意,估計你也不會聽的。”
“聽了,所以我現在正在做和她當麵對峙的準備。”
“我就知……誒?等等,當麵對質?你丫瘋了?那還不如用湮滅術式偷襲她哩~”
“不,我不準備殺死她,事實上,我隻是想打贏她,然後說服她,”薑民澤苦笑,“所以,拜托了,【蒼白】議長,幫幫我吧。”
他能明顯地聽見另一邊的沉默,他知道這是那位議長在盤算與衡量得失的時刻,對麵作為一介政治家,對於一件事的得失如何,分析的絕對比自己一個普通大學生要好。
“準確來說,薑民澤,你現在最為合理的舉動應該是繼續聽從夏洛蒂的話,安心等到她送您到我這邊是最為理智的,即便有所閃失,那張湮滅術式也能保你一命。”
“中策則是你現在就偷襲殺死夏洛蒂,避免她之後出現的失控情形,反正魔導列車也能夠開過來,但問題在於路途中的不穩定性,哪怕出一點意外,你都會死。”
“下策則是……你現在這種,完全沒有任何利益可圖,如同小孩子發脾氣一樣任性,理智的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除非你發瘋了,而聽你之前的話,很明顯你沒有發瘋……”
“這也就意味著……你隻是在有關於夏洛蒂的事情上失去了理智嘍?”
“不可以說謊喲,這是我的規則喲。”
雖然很想將“不是”這類否定的答案說出來,但話到嘴邊說出的隻能是“是的”,要麼就是“我不想回答”。
這是屬於【蒼白】的特殊術式:規則。
在之前的第一次交流、夏洛蒂昏迷後,她就構築了這一條規則:
“【蒼白】與薑民澤在彼此的交流中不得說謊。”
在這種情況下,【蒼白】應該也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但她依舊選擇了立下這條規則,也就是說明:她對自己並不放心。
也就是說,【蒼白】雖然可能會隱瞞一些信息,但至少她說出來的話,都是正確的。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夏洛蒂屠殺了一座小鎮,也早就知道夏洛蒂在心理上存在一定的問題,也早該相信【蒼白】的。
可為了那微小可能性的“不是”,希冀著從夏洛蒂那邊親自找尋到“她沒有把自己當作李天生代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