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微信掃碼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她有些意外地望著他低垂著的眼瞼。
“給你備注什麼？玼？”紀初一的目光從屏幕移向她，帶著些玩笑意味詢問道，“還是說……尊敬的靈感型天才詞作堯次大人？”
有些用力的咬字，刻意的斷句，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怎麼知道？
未說完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堵在喉嚨裏。她有些感謝鼓手和混音的及時到來。
得救了，接下來隻要裝作無事發生就可以了。
一邊迎上去介紹自己，她一邊分神想道：原來是因為我是玼啊。
幾人熟悉過後便開始一遍遍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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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大家的水平都不差，風格也沒有什麼相衝的地方，再加上這首歌本身的編曲的完成度已經很高了，所以直接套進現場，即便是初次配合的幾人，也能夠完成整首歌的錄製。
散場後，因為有孟秋這個住宿舍有門禁的人存在，幾人匆匆散場。
和孟秋告別後，她看著紀初一背著吉他包的背影愈行愈遠，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有些悵然地放空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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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和朋友合租的房子裏，孫繞辭用力閉了閉眼，聽到合租室友奚南燈招呼她的聲音。
“小辭寶貝——你可回來了——”
她換了鞋往裏麵走，唇上漾著笑：“這麼想我啊？”
“是啊！”奚南燈躺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她，“今天怎麼樣，我有沒有svip超級搶先聽的資格？”
一邊把貝斯包放下，她笑：“可以給你看看現場花絮。還沒混音，幹聲都是散裝的。”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奚南燈伸手，眼睛亮亮的。
“你不追劇了啊？”她玩笑道，一邊翻出群裏發的視頻給奚南燈看。
奚南燈擺擺手：“看劇哪有看你們的花絮重要啊。”
其實孫繞辭自己也沒看過都有哪些花絮視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奚南燈一起也看看。
第一個視頻是她和紀初一二人在等其他人到齊的時候，一起彈奏的。因為孟秋也是中途才接完電話回來的，所以隻有後麵一段。
她看著琴和撥片，在哼唱之時抬頭和他恰好對視。
視頻在他們唱完後就結束了。奚南燈沒注意到她的怔忪，興致勃勃地劃了下一個視頻。
是人齊了之後的第一次試合奏。她有印象，是孟秋拜托錄音師助理拍的。
開始的時候孟秋進慢了，孫繞辭自己也有些搶拍。後半段節奏適應之後，大家也都配合得十分默契。隻不過還有一些小瑕疵，後來被精益求精的錄音師給糾正過來了。
奚南燈劃到第三個視頻。
幾人的配合已經幾乎完美，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最後一遍的演奏。
“風會代替我自由
自由的愛和溫柔”
她在看琴弦，她在看前方，她在看虛空中不存在的觀眾席。她在回憶她以前所接收過的熱烈歡呼。
而他在看她。
他在看人聲鼎沸中的她。
她忽地有這麼一種感覺，自己所享受的在虛無的觀眾前演奏的狀態，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好像透過了很多東西看到了她所看到的熱鬧。
她輕輕搖了搖頭。
第四個視頻。
這是最後一遍的合奏。在其他人都錄完自己部分，準備散場回家之前，孟秋提議的最後一曲。
孫繞辭的目光一滯。
她看到紀初一在一曲終了後，放下左手時，輕微的甩手動作。
她伸手拉了一下進度條，把這個片段重新看了一遍。
紀初一不僅在偷偷甩手，還輕輕搓了搓指腹。
箱琴比電吉他的弦難摁是公認的事情。紀初一原本在Devilmaker一直用的電吉他，突然這麼高強度地使用箱琴，手指一下子不是很能適應。她清楚他甩手和搓指腹的原因。但是他仍舊堅持了全程。
她突然又開始困惑，為什麼他要來參與她們小小的一首歌曲的錄製。
“怎麼了？”
奚南燈把她從思緒裏拉回。
她笑：“沒，看看我的表情猙不猙獰。”
奚南燈做了個鬼臉，把手機還給她：“猙獰！恐怖！可怕！嚇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