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井耀司現在很後悔,如果說在沒見到金以前還幻想著要將金輕易幹掉,那當他見到任務失敗逃回的忍者後,就已經徹底打消了這個引人發笑的念頭。
碩大總裁辦公室的大理石地板上,橫放著擺成一排的忍者屍體。其餘僥幸逃回的忍者隻剩下八個人。
死去的近二十個忍者的屍體上,不是頸骨被折斷,就是心髒部位的胸骨像被鐵錘大力敲擊過一樣,深深陷下一個碗大的坑,還有一兩具屍體整個臉部都被打的凹進了腦袋裏,白色的**和暗紅色的血塊依稀可辨地掛在殘存的耳朵上,整個景象讓人慘不忍睹!
饒是這麼多年幹慣殺人放火各種邪惡勾當的西井也忍不住背過身去,偷偷幹嘔了半天。
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半天什麼都沒嘔出來的嘴巴,才把頭轉回來。
西井的視線不自覺地從地上的一排屍體身上掃過,忍不住胃部又是一陣痙攣,趕緊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
陰冷的視線來回掃視著屍體後站成一排的八名幸存忍者,同時惡狠狠地訓斥道:“你們還是大日本帝國光榮的戰士嗎!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區區一個支那人!區區一個支那人,我派出了你們三組忍者,可你們給我帶回了什麼!帶回了什麼!”越說越激動的西井用緊緊攥著的右拳狠命地砸著身旁辦公桌的台麵!
八名幸存忍者低頭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原本和金戰鬥時就被汗水浸濕的忍者服,此時又因為身上冒出的陣陣冷汗越發濕潤,像被水洗過一樣。
西井的罵聲越來越大,隨手從辦公桌上抄起東西就往地上砸,不到半分鍾,滿屋的地板上就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辦公物品殘骸。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西井抄起桌上的無繩電話,準備向站著不動的八名忍者身上砸去時,手中握著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西井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的八名忍者,深深地一個呼吸,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按下接聽鍵,嗓音柔和地說道:“喂,你好!我是西井。”聲音溫柔地好似一個紳士。
聽著電話另一頭前台小姐的話語,西井的神情先是一陣莫名其妙,瞬間又閃過一絲驚詫,接著,臉現一絲陰狠的同時又帶著一絲猶豫。西井臉上的表情隨著聽筒中前台小姐甜美的聲音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終於,在前台小姐彙報完的時候,西井臉上終於露出了堅定的神色,並溫聲向聽筒裏說道:“先請他們二位去大會議室稍待,我立刻就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掃視一眼正偷偷觀察他臉上表情的幾名忍者,皺了皺眉頭,沉聲說到:“換上西服,和我去見見咱們的客人!”說完,轉身走進了辦公室裏間的臥室。
換好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西井耀司對著更衣室內的穿衣鏡仔細照了照。
合體的黑色西裝勾畫出他健壯完美的軀體,上衣胸部順滑的衣領一點都顯示不出裏麵偷偷加裝了一塊八毫米厚的防爆鋼板。對著鏡中的自己揚了揚右臂,小臂上的袖中手槍也隱藏的很完美。
當西井領著已經換上黑色西服的八名日本忍者出現在大會議室時,金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觀賞落日餘輝掩映下,華燈初上的曼哈頓夜景。
四十層樓的高度,剛好能看清甲殼蟲一樣大小的汽車在大街上忙碌地穿梭。汽車尾燈不時甩出的一道道流光般霓虹將小丫頭曲夢璃牢牢地吸引在玻璃窗前,挺翹的小鼻子和紅嫩嫩的小臉蛋頂在玻璃上,活像一隻粉嘟嘟的小豬。不論看過多少次,小丫頭總是能被那轉瞬即逝的絢爛美景所吸引。
當最後一縷陽光完全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時,金向著剛剛走進大會議室,還沒站定的西井耀司轉過了身。
恍然間,剛剛走進大會議室的西井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似乎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那個男人,回頭的一瞬間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