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野堅強慣了。
猛地聽人心疼自己,為自己的辛勞說好話。
第一反應竟然是,你怎麼知道老子幹不了,老子能把天給撐起來!
可低下頭,又覺得,心口滲出絲絲縷縷的酸楚。
壓的他一顆被苦楚和磨難浸透的心,難以抑製的顫動起來。
平時挨揍挨錘,咬咬牙就過去了。
可但凡身邊來個人發自真心的安慰一句,問一句疼不疼,那眼淚就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找到了!”,一直蹲在棺材裏翻找的師叔站起身,從一個檀香木盒子裏,拿出一封被錦緞包裹的信,“保存的很好,沒有損壞,封脈教應該就是在找這個!”
一群人被老莊主方才的怒氣震的不敢動。
還是老莊主先起身,他們才跟在後麵湊上去。
穆眠野腦瓜子滴溜溜的轉,直覺如今要是不衝出去,依照老莊主那執拗的性子,必然壓的眾位師叔沒人敢向他透露一個字。
一咬牙,抬腳走了出去。
“莊主,眾位師叔!”,他裝的一臉鎮定,其實心裏嚇得不行。
小皇帝的寢宮他都敢夜闖,可這自在山莊的禁地,還真是頭一回來。
“雲輕?”,在眾師叔麵麵相覷時,阮澤成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他伸手在穆眠野胳膊上一掐,背對著老莊主擠眉弄眼,“你都聽見了?你這小子,竟也學會聽牆角了!”
“啊!”,穆眠野腦瓜子短路,腦神經險些燒了,“是!都聽見了!封脈教串通朝廷官兵,竊取情報傳回奉公國,我派了兵去查,旁的沒查到,竟探查到山莊的人在和封脈教的勢力周旋。”
“此行前來山莊,便是專程找老莊主問問,有沒有把我這個常年不歸家的弟子當自家人了!山莊受了欺負,竟隻有我不知曉,實在是委屈啊。”
老莊主喜怒不形於色。
一幹人顫巍巍站著,沒一個敢再加一句的。
穆眠野吞了口唾液,心道挨揍就挨揍吧,好些年沒挨過揍了,老莊主一把年紀,這輩子能多挨幾次老莊主的拳頭也是福氣。
就硬著頭皮貼上去,乖乖躬身行禮,“莊主,雲輕不是有意偷聽,是駱師弟丟了,我一時心急這才找來。壞了山莊的規矩,您罰,狠狠罰我就是!”
老莊主胡須跳了跳,抬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拍,“你個小畜生!跟你師父一個臭德行!”
穆眠野心咯噔一聲落了地,暗道竹西這請罰的招果真好使。
“你既然表了態,非聽不可。”,老莊主轉身,“先去給你師父磕個頭。”
“哎……”,穆眠野忙不迭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煽情的話還沒說出口。
一守衛急匆匆的趕來,嚷嚷著禁地入口進了賊人,還請老莊主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