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真是寵的反了天了!
穆眠野抬手就往竹西臉上招呼,氣勢洶洶的,臨近了才收了力道,伸出倆指頭在他臉蛋子上一揪一擰。
嘴上卻配合他胡鬧。
“我與薑姑娘是否相熟,你成日粘著我能不知曉?”
“若不是你非要去那房頂上溫存,我何至於需要一個小姑娘出麵解圍?”
這頭說了兩句話,伴著親昵的動作,同行的幾位堂主立刻默契的咳嗽起來,邊低頭找螞蟻邊快速行禮告辭。
待人都走光了,竹西才巴巴湊上來,牽起穆眠野的手貼在臉上,“屬下冒犯,請主人責罰。”
穆眠野逗狗似的輕輕拍了拍,隨著那連風都沒扇出來的輕微巴掌聲,竹西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後整個身子都粘了上去。
“你當真是……”,穆眠野伸手在他緊繃的後背輕撫,“不過是在人前承認了與你的關係,便如此開心?”
“攝政王與屬下在一處,神偷也與屬下在一處了。”,竹西聲音悶悶的,腦袋杵在他胸口野牛似的頂,“屬下徹底擔了主人的汙名,與您一同受世人唾罵。便是明日身死,入十八層煉獄受盡酷刑,來世再不能為人,投身為您腳下一株野草也是心甘的……”
穆眠野被他那自以為輕的蠻力頂的胸口酸脹,又聽他這一貫自貶輕賤的話,忍不住抬手在他後腦勺呼嚕兩把。
“行了,撒嬌討饒沒個分寸,也不瞧瞧如今在什麼地方。”,穆眠野扯著領子把人拎開半臂距離,“你怎的知道薑聞替我解圍一事,還急著支開人與我獨處,你同自在山莊的人接觸過?可聽來什麼消息。”
從巷子裏出來後,兩人尋了個四周空曠不會被人偷聽的亭子說話。
前後說了沒幾句,話頭剛挑起來。
就見鬆玉平的院子後門偷偷摸摸走出來兩個小廝,拖著一個白布包裹著的長條形的重物。
夜色濃黑,距離也不近,穆眠野的心裏卻咯噔一聲,覺得那一定是鬆玉平的屍體。
竹西見他如此謹慎,屏息凝神,壓低身子上前跟蹤。
重物被一路拖行去了後山密林,那裏有早就備好的深坑和舊土,倆小廝一邊凍的瑟瑟發抖,一邊快速填土。
“你說什麼?”,穆眠野和竹西埋伏在不遠處悄聲議論,冷不丁聽竹西嘴裏蹦出一句,驚的他險些吼出聲,連忙學了幾聲野貓嚎叫。
那倆小廝埋屍本就害怕,這兩嗓子貓叫聲出來,直接扛起鐵鍬屁滾尿流的逃竄。
待人跑的不見影了,竹西才出來。
挖墳。
“你是說,自在山莊在師傅的舊書裏搜尋到的線索,把糧草案當年會議名單的最後一位官員,鎖定在了太後娘娘的貼身內侍上?”
竹西埋頭挖土,點了點頭。
“你是說,你潛伏去後山查探,發現山洞內有大量兵刃,還有偽裝成獵戶的奉公國士兵?”
竹西短劍挖土不順手,彎腰折了根樹杈,轉頭回複他,“山洞角落裏還坐著一個裹著黑袍的男子,看身形……”
他停頓了片刻,把挖出來的屍體翻個過兒,扯開白布,“與這屍體頗為相似。”
我去……
這可真是嗶了狗了。
穆眠野撲過去,吹燃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亮查看那屍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