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水陽坊。
李縣伯府。
紅綢彩燈高掛,就連門口的兩隻石獅子,都因為掛著紅繡球,而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喜慶。
此刻的縣伯府門口大開,門外則有許多水陽坊的居民們,湊近圍觀。
一邊領著府內丫鬟派發的糖果蜜餞。
一邊伸長了脖子,議論紛紛。
“果然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數。”
“誰能想到,年底將至,原本因為無嗣而將遭到削爵的李縣伯府,居然找回了失蹤的獨子。”
“李縣伯多好的人啊,逢年過節沒事兒就撒錢,這就叫種善因得善果。”
“總感覺有點巧合....”
“你們說,會不會是縣伯府為了保住爵位,找了個假....”
“可別亂說,這種事怎麼可能作假,官府的血脈溯源術可不是鬧著玩的。”
“吵吵啥呢,快讓讓,快讓讓,你們這些拿了糖的趕緊騰位置。”
“來了來了,縣伯府的鐵牛車來了。”
....
劈裏啪啦!~
鞭炮聲響起。
一隻渾身漆黑,高達三米,長約六米的龐然四角巨牛,一搖一擺的踏著鞭炮緩緩走來。
每一步,都讓整條街微微震動。
巨牛身後。
固定著一架碩大的四輪鐵車。
此刻鐵車的窗簾拉開著,露出了其中嘰嘰喳喳的女子,以及....一位渾身包裹著繃帶,麵容蒼白的清秀少年。
正是自守衛所歸來的李清愚。
“清愚,咱們到家了,先回家,先回家。”
“回家後,可得好好跟姨娘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說話的,是李清愚的大姨娘雲靜歌,也即是整個李縣伯府最為年長的姨娘,他那便宜父親的首席小妾。
看上去....
李清愚估摸著才三十四五上下。
一身淡金的開衫束裙,蓬鬆的絲綢披肩,讓其雪白的背脊與肩膀若隱若現。
隻到胸口的蕾絲裙邊,收得緊緊的,卻反而更加凸顯碩大。
使其不由在牛車的搖擺中,微微顫動。
李清愚不得不承認。
他的便宜父親,玩的真花。
而這還是最大的姨娘,年齡最大。
至於其他六位....
二姨娘,三姨娘,還能看出三十出頭的樣子。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更是一個比一個年輕。
至於最小的七姨娘。
李清愚甚至覺得還沒自己大。
“造孽啊....”
“原本以為古代就夠造孽的了,沒想到古代超凡,更造孽。”
“看樣子,他的便宜老子為了生兒子保住爵位,確實是盡到了最大努力。”
“隻可惜....”
李清愚掃了眼被迫擠在車廂另一側的姐姐妹妹們,心中歎息。
“有些事。”
“並不是盡力就有用的。”
對於這一大家子。
李清愚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
原來隻要麵對一個姐姐就夠了,好歹還有十多年的感情,而這一幫女眷....李清愚著實是有些頭疼。
姐姐給他留的這條後路,確實讓他猝不及防。
“是了,難怪姐姐給我布置的任務,是結婚生子。”
“看來姐姐早就知道這裏的一切了。”
李清愚目光複雜。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遮天蔽日的獅臉。
想到了自己的驢,米小六,朱砂,玄機,俏寡婦,小娃娃....
想到了花城的一切。
“哪有....”
“這麼容易釋然啊....”
李清愚深深的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牛車停下。
“好啦好啦,小清愚別再想不開心的事了,咱們開開心心的回家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姨娘雲靜歌很顯然感受到了李清愚的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