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褚誅覺得自己的道心也要不穩了。
不是,他的力道用得也不大啊。
怎麼她的骨頭就碎了?!
難道自己的控製力感知力下降了?!!
褚誅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時。
薑鯉:“嗷!!!”
褚誅猛地回過神,手忙腳亂地給她用了修複術。
等薑鯉再修複好之後,她撒開了拽住褚誅的手,往後退。
可薑鯉才退了兩步,突然腳下一拐,眼看她整隻貂就要從空中摔倒。
褚誅立刻放了一個陣法接住了她。
他嚇了一跳,因為褚誅從來都沒想過,人可以倒黴成這個樣子,所以也就沒提前做好防備。
幸好剛剛他眼疾手快,不然薑鯉這麼廢的一隻貂摔下去會不會渾身骨折都說不定。
薑鯉躺在陣法上,眼神幽怨地望著他。
褚誅沒來由得覺得有些心虛,他輕咳兩聲,“我沒用力。”
他的意思是,他沒用力,不知道為什麼薑鯉會這麼脆。
雖然是回答了他剛剛的家暴行為,但是薑鯉覺得自己的膝蓋又中了一箭。
她盯著褚誅幽幽開口:“不怪你。”
褚誅:“哦。”
呆,JPG。
窗外的月光灑落下來,照在屋內,兩人相對無言。
褚誅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天色有些晚了,我們睡覺吧。”
說完褚誅把薑鯉抓了起來,放到了床裏麵,還貼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他睡在外麵。
修真者不用糾結於睡覺都行,但是褚誅察覺到薑鯉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而且從剛剛的談話看來,她已經有些累了,隻是一直不願意去睡覺。
褚誅怕薑鯉把自己搞死了,就直接叫她睡覺。
他覺得自己的安排非常合理。
隻是躺下去之後,他總覺得有哪裏不舒服,薑鯉熾熱的呼吸在他旁邊。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褚誅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跟別人一起睡覺。
小時候他害怕打雷聲,想要去找沐婉鶯一起睡覺,結果才剛剛摸到門口呢,就被褚觀南攔住了。
當時褚觀南還義正言辭地對他說:“你已經五歲了,不小了,成為男子漢就要有擔當,怎麼能還找娘親一起睡覺覺呢?連打雷聲都害怕,那以後怎麼保護大家?!”
然後褚誅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
直到現在。
褚誅才發現,自己有些後悔。
他已經很久沒體會過,後悔是什麼感覺了。
但他現在確確實實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後悔,他在後悔跟薑鯉一起睡覺。
明明,他剛剛直接讓薑鯉去睡覺就好了啊?
他為什麼要躺下?
就算是監察她,也不需要他一個天級修士寸步不離地看著呀?
褚誅心裏想著後悔,可就是一點兒行動都沒有,怕吵到薑鯉睡覺連小小的動作都不敢做。
他隻覺得一整張床都熱熱的,她的呼吸聲好像一根羽毛在他心裏撓來撓去,惹得他心癢癢的。
看著她身上白絨絨的毛毛,就有點想摸摸。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的手已經放在薑鯉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了。
褚誅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察覺到沒人給她順毛之後,薑鯉就睜開了眼睛,立刻抬頭去看褚誅。
她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耳後的紅色,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說:“好摸嗎?”
褚誅心虛低頭,“報、抱歉。”
道完歉之後,褚誅在心裏大罵自己:你可是萬蛟山的主人!她是你帶回來的俘虜,你正軟禁著她呢!
你想做點什麼不行?!
道什麼歉!為什麼要道歉!
就!做!!!
褚誅的耳朵更燙了。
但薑鯉確實累了,逗完褚誅就沉入到睡眠中去了,隻剩褚誅一個人躺在床上心猿意馬又不能開口說出來直到天亮。
在等薑鯉醒過來之後,褚誅就帶著薑鯉去了專門給他用來修煉的地方。
他自己擁有一個秘境。
沒辦法,天級修士的殺傷力太大了,如果讓他直接在萬蛟山練,不用三招萬蛟山就能化成飛灰。
所以他都是在這個秘境練,反正該成廢墟的地方已經是廢墟了。
他喜歡早上起來,先打兩套劍法。
於是他把薑鯉安排在一顆依舊矗立的大樹底下,還貼心地給了薑鯉一個小木盒。
“早餐。”
昨晚之後,褚誅更加堅信:薑鯉是真的像沒修練過的凡人一樣得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拉拉,不然會死。
於是走之前他還是喊廚房拿了盒早點。
薑鯉靠著那棵樹舒服地癱了下去,一邊看褚誅在天上使劍,一邊有些期待地打開那個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