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琳在包間裏都快抓狂了,她看起來依然是一臉平靜,如一隻高貴的天鵝,神情高傲的坐在椅子上。
如果人的內心是可以看見的浩瀚大海,那麼現在梁若琳的大海已經翻起了滔天的巨浪,這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在咆哮嘶吼著,要吞噬她僅存的理智。
她掐著自己的腿,用盡所有的理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她不能發火,不能朝他哭訴,不然就浪費了奶奶為她做的籌謀。奶奶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幫她爭取了。
她要冷靜下來,她要靜觀其變,看看顧叔華到底是什麼態度。說不定他隻是一時興起,女人嘛,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還不都是那些女人一廂情願!叔華哥是男人,偶爾跟她們逢場作戲也是有的。她能理解,男人嘛,不都是這樣。
梁若琳,別怕,你這麼優秀,怕什麼,叔華哥沒有理由不愛你。
“我和他相識了二十多年,愛了他十幾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是我們,定過娃娃親的是我們。無論他身邊出現多少狂蜂浪蝶都不重要,我才是顧家唯一的少奶奶,是他顧叔華將來唯一合法的妻子。別的都不重要,不重要。”梁若琳一隻手的指甲扣著手心的肉,在心裏給自己說。
她在心底默默的給自己打氣。另一隻手上精美的粉色指甲掐著自己腿上的肉,鑽心的疼痛讓她漸漸的平複了心情。她端正身姿坐好,臉上浮現出明豔的笑。
她生的確實是好看,天生的養尊處優在她身上是最好的印證。她是公主,公主天生就是要嫁給王子的。童話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嗎?王子和公主最後生活在了一起,從此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她就這樣得體的笑著,等著她命定的王子的到來。
小月閣的門被推開。顧叔華先走進來,梁若琳起身,笑著說:“叔華哥,你來了。”顧叔華點點頭,然後朝身後看去,開口道:“青寶,進來。”
隻見白青楓的左手被顧叔華的右手握在手心裏。她跟著走到了門口,抬眼看到了包間裏正站在桌子旁的一個精致的女人。
想必她就是老板口中癡情的梁小姐了。
她真好看啊,就像一個公主一樣。白青楓都有點錯不開眼了,直盯著梁若琳看了三秒鍾。心道:要不是知道老板是個斷袖,這個梁小姐配老板也是很不錯的,家世相當,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郎才女貌,梁小姐又對老板這麼癡情。
嘖嘖嘖,算了,愛情無罪,誰讓這個梁小姐心心念念的所求已有良人,而她終歸不是他的心頭好。她或許還不知道她不是輸在了顏值和家世,而是輸在了性別吧?
愛情,就算是有理都說不清的一種東西,更別說她這種一廂情願的,愛上的還是個斷袖,也是該她倒黴。白青楓在腦海裏對這個漂亮的梁小姐一頓唏噓。
一秒鍾角色上身,白青楓抬頭看向顧叔華的眼睛都似乎冒著粉紅泡泡,說:“叔華,這就是你跟我提起的梁小姐吧?”白青楓看向梁若琳,一臉人畜無害茶裏茶氣的表情。
她自己都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演的真像,真是個活脫脫的綠茶婊!
顧叔華一邊拉著白青楓往裏走,一邊眼神掠過梁若琳落在白青楓的身上,他用手揉了揉白青楓頭頂的頭發,眼裏都是寵溺的說:“是啊,這就是梁小姐,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兩家祖母交好,往來的多一些。最近忙沒在一塊吃飯,剛好梁小姐今天才從海城回來,就約著一塊吃頓飯。來,坐下。”
包間裏是一個小圓桌,坐滿的話能容納六個人。顧叔華說著拉開主位旁邊的椅子,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上麵,拉著白青楓的手讓她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