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剛才接到齊年的電話,已經唉聲歎氣了大半天,這會兒看到齊年架著這位少爺來了,眉頭蹙的更深。
隨即便看到旁邊一臉擔憂的白青楓。
周醫生看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他已經認出這位姑娘便是那次睡在顧叔華藍灣別墅床上的那一位。
看來剛才他著急忙慌的離開定是跟這個姑娘有關。
“周叔,您快給他再縫補縫補。”
齊年沒好氣的說,手上卻小心翼翼的和白青楓一邊一個攙扶著顧叔華往裏麵走。
顧叔華像個大爺似的麵帶笑容進了診室,隻不過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慘淡,還夾雜著冷汗。
白青楓神情緊張的站在顧叔華的床邊,一臉的心疼和擔憂。
周醫生蹙著眉頭問:“這不是胡鬧嘛!怎麼弄的?一塊傷口你準備縫幾次?”
齊年冷笑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是啊!他當這是補襪子呢,想補幾次補幾次。”
白青楓眼眶一紅,心裏愧疚更大,垂著頭,兩隻手攥著衣服,嘴巴張了張,就要開口說話:“他這個傷口......”
“沒事,就是剛才在家裏取高處東西時候,凳子倒了我崴了一下,所以抻到了傷口,這才有點滲血,不礙事的,齊年最近有點神經質,跟個事兒媽似的,其實在家裏也能處理,他嘮嘮叨叨的非要來您這。”顧叔華打斷白青楓的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白青楓猶豫了一下,反手握住顧叔華的手指。她能感覺到他手裏汗涔涔的,頓時心頭一澀,翻攪的五髒六腑都是難受的。
顧叔華心底一喜,捏的更緊。
背鍋俠齊年拉著臉心裏暗罵:我是誰?我在哪?殺了我給你倆的愛情助個興可好?
周醫生歎了口氣,慢慢的拿剪刀剪開顧叔華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胸膛,快要剪到傷口那裏的時候,周醫生心疼的說:“你這孩子不是胡鬧嘛!你這可是槍......”
“周叔!”
顧叔華喊了一聲,用手壓住衣服,看了周醫生一眼。周醫生立馬心領神會。
“齊年,帶著這位姑娘到外麵等著去,外麵有果茶。他這傷,看樣子也就是換個藥再包一下就行,一會兒就好。”
“周叔,她姓白。”顧叔華說,臉上有些傲嬌。
周醫生對著白青楓點點頭,白青楓眼眶發紅,斂著情緒勉強笑了一下,“周醫生好。”
齊年冷冷的白了顧叔華一眼,然後說:“白小姐,我們先出來吧,他沒事。周叔的醫術,放心。”
白青楓坐在外麵的沙發上,心神不寧,眼眶紅腫。齊年端著一杯果茶遞給白青楓。
“謝謝。”
齊年看了白青楓一眼,說:“你別擔心,他真的沒事。”
白青楓不聽這話還沒事,一聽就想起來是自己一拳一拳把他打的又傷口開裂,才不得不來補襪子,聽齊年的話他都已經縫了不止一次了。
於是,愧疚混合著心疼發酵成了速成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裙子上,沒入淺藍色的牛仔布料裏。
白青楓此刻早已忽略晚上是顧叔華的惡言惡語才導致她生了氣這件事,滿心滿肺的都是自責和心疼。
齊年也見不得女人哭,看到白青楓這個楚楚可憐的樣子,他覺得尷尬無比,暗罵顧叔華神經病,幹嘛讓自己陪他女人出來,這不是純屬給他找難題嗎?
於是,隻能漲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哎呀,真的,他沒事,大男人磕磕碰碰流點血在所難免,你別哭了,要不然他出來看見你哭成這個樣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準得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