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一聽他剛醒來就騷話連篇,頓時氣的想打給他一下子。可是瞧見他那迷蒙著眼睛,臉色慘白虛弱的樣子,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是不是心疼我?不舍得打我?”
顧叔華眼角帶笑的說,他深眸裏的寵溺和柔情似乎要把白青楓給溺斃。
白青楓別過臉說:“這會兒你是不疼了吧?”
顧叔華慘笑了一下說:“怎麼不疼?”
果然,白青楓聞言立刻關切的說:“是不是傷口疼?”
顧叔華嗯了一聲。其實他對疼痛沒有那麼在意,傷口的疼痛和剛來醫院時候的那種疼痛比起來還是小的多,而且,他畢竟才挨過一次槍傷,也沒見他怕疼虛弱至此。
可是對上白青楓一臉焦急關切的眼神,他瞬間覺得如果自己說不疼那就浪費了這一次天賜的急性闌尾炎。
甚至他有種感覺,自己的闌尾自從有尾以來,它的尾生終極使命就是為了博得紅顏一憂心,現在它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所以功成身退,成了醫療垃圾。
想到這裏,顧叔華眉心微蹙,唇角掛起一抹勉強的笑意。
“傷口疼。”
白青楓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醫生來看。”
白青楓說著就要起身去外麵找醫生。
顧叔華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說:“青寶,你別走,不用找醫生,你拉著我的手就行。”
白青楓聞言止住了腳步,還是眼帶擔憂的看著他,“你確定可以?”
顧叔華點點頭,伸出手向白青楓招了招。
白青楓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但是,也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出去找醫生,便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都這樣了,慣他一次又何妨?
一開始倆人都沒有說話,顧叔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青楓,白青楓垂著頭看著腳尖,仿佛在等待腳尖上長出一朵蘑菇。
差不多過了十來分鍾,白青楓說:“你睡會兒吧。”
顧叔華嗯了一聲,眼睛緩緩閉上。白青楓看他如此聽話,瞬間想到他應該確實是累了。
顧叔華再一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外麵已經有人來人往的腳步聲。他睜開眼沒看到白青楓,瞬間有些心慌。
還不待開口喊人,隻見門開了,白青楓端著一個臉盆,拿著毛巾走了進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白青楓看到睜著眼睛的顧叔華開口問。
“你去哪裏了?”
“去給你打水,你不要擦臉的嗎?”白青楓理所當然的說。
說著把毛巾擰了擰,站到床邊說:“閉眼。”
顧叔華聽話的閉上眼睛,白青楓拿著毛巾對著他的臉從上往下擦了擦,像是照顧敬老院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爺,連帶著脖子和鎖骨處都擦了擦。
“可以睜眼了。”白青楓把毛巾丟進盆裏涮了涮,然後擰幹,說:“抬手。”
顧叔華果真像是半癱一樣,伸出手給白青楓擦。
白青楓麵不改色,波瀾不驚。像是這種事情很是理所應當一樣。
“青寶,你真好。”顧叔華突然開口。
“那你就好好記著我的好。”白青楓麵不改色的說,“我可不是雷鋒叔叔,做好事不留名。你要還會記得我的大恩大德。”
“必須記,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
白青楓一愣,唇角勾起笑了笑說:“你不會想給我養老送終吧?”
顧叔華眸色微動,反手抓住白青楓的手說:“你覺得以身相許怎麼樣?”
白青楓愣了一下,隨即從他的大手裏抽出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橫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報答我嗎?這不是占便宜嗎?你還真是明目張膽的奸商。”
顧叔華一本正經的說:“怎麼不是?我把我都給你了,這還不叫報答?再說了,我很值錢的。黑市上,我的身價也得好多個小目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