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醫生給羅寧雅做了全麵的檢查,手臂上的傷勢不算是太嚴重,不過確實是骨裂,雖然不用動手術,但是也需要固定。
顧叔華和齊年等在外麵。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顧叔華,一臉的冷厲。
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齊年平時是不怎麼抽煙的,此刻也和顧叔華一起靠著牆站在通風口處,手指間夾著一點猩紅。
顧叔華麵色陰翳,周身都蒙著一層跌至冰點的氣息。
齊年:“羅小姐不是和那個姓曹的辦理過手續了?”
顧叔華抿著薄薄的嘴唇,冷哼一聲道:“瘋狗咬人還分這個人是不是以前被它咬過?”
“剛才那個姓曹的說他一個電話羅小姐就來了這裏,是不是他拿什麼威脅她了?”
顧叔華聞言往嘴裏送煙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道:“不知道。”
齊年不再吭聲。
“我進去看看。”顧叔華說。
診室裏,羅寧雅滿臉都是交錯的淚痕,還有黃紫相間斑駁的顏色,那是新舊傷疊加在一起才能呈現出的樣子。
顧叔華心底的怒火又一次升騰,他恨不得弄死那個人渣。
“叔華。”羅寧雅瞧見顧叔華進來,抬眸一臉淒淒然的模樣。
顧叔華整理了一下臉部肌肉,勉強掛起一個還算是微笑的表情。
“還疼嗎?”
羅寧雅慘淡的笑了一下,說:“打過止疼針,這會兒好多了。”
其實顧叔華特別想現在就問清楚羅寧雅為什麼又和那個曹貴平攪合到一起,那時候離婚明明已經像是脫了她一層皮。兩個人在婚內沒有孩子,羅寧雅在這邊的產業給了他大半,原本顧叔華還勸解羅寧雅破財免災,就當是拿錢喂了一隻豺狗。
可是,為什麼這次回來這邊,那個人渣又對她拳打腳踢?
看到她的這副模樣,顧叔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問出口。
顧叔華不自覺的就想到剛才那個禽獸叫囂時候說的話。
曹貴平說他一個電話,羅寧雅就不顧一切回了這裏。
男女之間什麼情況下,女人會這麼做?要麼是在乎,要麼是被威脅。
羅寧雅自然是對曹貴平沒感情了的,那就一定是被威脅了。
顧叔華蹙緊眉心,感覺到一陣心煩意亂。
他自然是不擔心收拾不了曹貴平,有齊月在,她最能處理這種疑難雜症。
可是,羅寧雅到底為什麼被威脅,這才是讓顧叔華煩躁的根由。
就像他之前說的,他家欠羅家的,再加上年少的情誼,所以他許諾會護好她,沒想到這麼快羅寧雅就又一次被曹貴平傷害,還是有他在的時候,這才讓他心生憤怒。
處理好之後,顧叔華扶著羅寧雅出了診室。
剛出門,就看到齊月就帶著黃彪拿著一個平板來到了醫院。
羅寧雅緊緊的盯著齊月手裏的平板,眼神裏都是驚恐和不安。
顧叔華看到了她眼裏的慌張,於是開口道:“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羅寧雅忙抓緊顧叔華的胳膊。
“叔華,我...”
顧叔華:“沒事,別怕。有我在。”
羅寧雅不再吭聲,坐到了椅子上。
顧叔華看了齊月一眼,進了旁邊的樓梯間。
齊月齊年跟著過去。
“就是這些,都在這裏,吐幹淨了。”齊月道,“你要不要...?”
齊月沒有說下去。
顧叔華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是問他要不要檢查這些照片視頻。
“不用了。你處理幹淨就行。”顧叔華緊蹙著眉頭淡淡的說。
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他薄唇開啟道:“怎麼能確定他沒有私藏的?”
齊月目光依舊冷冷,淡淡道:“他嗑藥,癮上來了,什麼都撂了。”
顧叔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半截煙頭扔到地上,用腳使勁兒摁了幾圈。
“送他進去吧,讓裏麵關照好。”顧叔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領口,淡淡的說。
然後拉開了安全門。
齊月依舊是麵不改色:“好。”
齊年開口道:“今天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