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從醫院裏拉著一張黑臉氣衝衝的出來。
拉開車門直接坐進後座。
車門被摔的震天響。
駕駛座上的齊年從後視鏡裏麵看到這一張臉,暗道不好。
這是受了大氣了。
可是反觀身邊這一群人,誰能或者誰敢給這位爺氣受?
恐怕也隻有此刻在病房裏麵躺著的那一位了。
“白小姐怎麼樣了?”齊年小心翼翼的問。
“你很閑?”顧叔華薄薄的嘴唇翻動,聲音冷肅。
齊年暗地白了他一眼。
“去哪兒?”
“我他媽的知道去哪兒!”
顧叔華這樣直白說髒話的時候其實並不多。
一般都是在氣急怒極的時候。
“查的怎麼樣?”顧叔華一把扯開自己襯衫領口的扣子,點燃一根煙重重的抽了一口。
“暫時還沒有結果。”齊年聲調冷冷,例行公事的回答。
顧叔華冷哼一聲,眼裏射出來的光如果是劍,那此刻在背後使壞的人估計已經被戳成篩子了。
齊年不再吭聲,直接發動車,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楓林花園的地庫裏。
“來這幹什麼?我說來這裏了嗎?”顧叔華蹙眉不悅道。
齊年戰術閉嘴,一聲不吭。
倆大男人坐在車裏,一前一後。半晌都沒有吭聲。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顧叔華推開門下車。
齊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顧叔華前腳剛下車,他後腳就一腳油門駛離車庫。
顧叔華看著快速消失在拐角處的車屁股燈,嘴裏罵了一句王八蛋,然後胸口氣的起伏幾下。
兩分鍾後,他已經站在了十一樓那個熟悉的房子門口。
顧叔華像一個機器一樣,熟練的按下指紋進門,從鞋櫃裏掏出自己的拖鞋換上。那隻黑色的狗搖搖擺擺的朝他跑過來,圍著他的褲腳轉著。
很親切的樣子。
一切仿佛都是他離開之前的模樣。
他以為往後的日子大概率都會是這個樣子,溫馨,充實,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和她會有個孩子,或許是兩個,也可能是三個......
可是,顧叔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僅僅是出去了幾天,回來之後,一切似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竟然把她弄丟了!
顧叔華破天荒的對著狗笑了笑。
笑過了才突然發現他對它笑,它也給他笑不回來。
顧叔華渾身都充斥著一股無力的感覺。
房子裏還是那股熟悉的橙花香味。
他走的這幾天無數次在夢裏夢到這股味道。
讓他貪戀,迷醉,想念。
顧叔華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根煙,一口一口地抽著。
他拿出手機一張一張看著那些照片和視頻,越看心底越是氣惱。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白青楓為什麼突然會和他提分手。
顧叔華想起來,白青楓向他提分手的時候,並不知道昨晚上她是和怒放在一起的。
那在她被設局之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讓白青楓對他有了誤會。所以才會在今天見到他的時候是那種冷冷的眼神。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顧叔華在腦海裏思索著。
突然他抓起外套起身。
醫院裏。
兩名警察正在病房裏對白青楓和怒放進行問詢。
白青楓事無巨細的向警察描述當時能記起來的所有細節。
怒放作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也在一旁補充。
“昨晚上我是被一個女人的電話叫到那個酒店的,可是到了那裏之後,並沒有見到那個打電話的女人。酒店房間裏有種奇怪的味道。”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個問道:“當時為什麼沒有直接帶人就醫?”
警察這話一出,怒放立刻怒了。
“你怎麼說話呢?當時要是電話能打通,能出的去,我們還用得著在裏麵待一整晚?”
另一個警察也是個小年輕,看到怒放態度不好,本能的也想發飆,被旁邊歲數大一點的警察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