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明,波比和戴念就是同一個人啊。不管是波比還是戴念,都是你啊,隻要是你,我就愛你。我愛的是你,而不是‘戴念’或者‘波比’。隻要是你,這個人的身體這個人的心這個人的記憶,都是你的啊。你怎麼能把你自己分裂的那麼徹底呢……明明……就是你在逃避什麼啊。”
“我隻是……太懷念波比了……明明就是你一直在強調些什麼啊,我隻是太害怕你會把‘波比’完完全全的封殺掉了。我知道你是戴念,我真的知道……可是他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怎麼能把他割舍出去,我怎麼辦呢。你戴念的記憶裏從此就不需要我了嗎……我就像‘波比’一樣,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完完全全的丟掉吧。”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啊……你明明也是波比啊,這是我給你起的名字,你也不要了嗎……你不要丟掉他,不要丟掉‘波比’,也不要丟掉‘何禕’。你回來啊,你把波比還給我。”
何禕像是說不下去了一般,在戴念身側微微喘息著,戴念睜開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波比不是寵物,是我想要愛的人,戴念就是波比,所以我也愛戴念。可是戴念說,波比愛我戴念不愛我。我要怎麼辦呢,我求求你了戴念,你千萬千萬不要放棄波比好不好……”
何禕顛三倒四的說著胡話,偏偏戴念全聽明白了,戴念覺得一直鼓脹的氣球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嘭”的一聲炸的四分五裂,把自己的心灼燒的血肉模糊。
他受不了了,看見何禕這個樣子,戴念根本受不了。
或者他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何禕撐起身,目光流露出一股悲哀,手指微微摩挲著戴念的側臉,“我知道你是戴念,我也知道你不想做波比,可是我怕我不一遍一遍的提醒你……你會忘得一幹二淨。戴念……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話音一落,何禕就微微低了頭,輕輕的觸碰著戴念的嘴唇,親昵的,悲慟的,虔誠的。
明明何禕隻是單純的與戴念嘴唇相貼,沒有摻雜任何欲望的吻,但戴念卻覺得之前被何禕撩撥的快感一陣陣的湧上來。
纏著雙腕的襯衫徹底被戴念掙脫,戴念忍不住伸手,環住何禕的背脊,仰起頭,微微加深了這個吻。
“何禕,你真是個王八蛋。”戴念含著何禕的下唇吮吸著,含含糊糊的說道。
何禕也迷迷糊糊的回應,“嗯……我是。”
戴念歎了口氣,側過頭用鼻尖不停的磨蹭著何禕的頸窩,何禕微微合上眼,從鼻腔裏發出細小聲音,像是在撒嬌一樣,然後打了個酒嗝。
戴念好笑的抬手摸了摸何禕的頭發,居然覺得何禕喝醉了這幅可愛的樣子也不錯。
戴念眨了眨眼,有些羞澀的樣子,小聲的在何禕耳邊說道:“喂,我們來做吧。我硬了好久了。”
何禕沒有動作,戴念疑惑的屈起膝蓋,蹭了蹭何禕的硬挺,何禕嘴裏發出唔唔的兩聲,像是不耐一般的側了側頭,把臉更深的埋進了戴念的頸窩。
然後戴念聽到了小小的呼嚕聲。 戴念:“……”
戴念把還伏在他身上的何禕翻到一邊,坐起身來臉色陰沉,“媽的,你個王八犢子這個時候也敢睡著。”說著伸手輕輕地扇了何禕一耳光,又俯下身含住何禕的下唇輾轉舔舐,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胯間擼動起來。
戴念低低的□□了一聲,釋放了滿手的白濁,再轉過頭去看何禕時,何禕已經偏過頭睡得很熟了,戴念歎了口氣,拿了紙巾把手上的液體擦幹淨,在床尾撿起自己的內褲穿上,又俯下身伸長了手把被何禕丟在床下的牛仔褲套上,手裏提著皺巴巴的襯衫裸著上身下床往客廳走去。
開門時回頭看到何禕縮在床上有些可憐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什麼,又轉回身把何禕露出來的小小何塞回褲襠裏,拉好拉鏈,給何禕脫了鞋襪蓋上了被子。
戴念摸了摸何禕濃密的眉毛,微微笑了起來,“真是,欠你的哦?”
何禕給戴念的回答是綿長的呼吸聲。
戴念笑了兩聲,替何禕掖了掖被子,關好臥室的門去客廳收拾一地的酒瓶子。
戴念收拾好了酒瓶子丟到丟下的垃圾桶裏,回來拖了個地,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累,便推開了王一衛的臥室撲倒在床上三秒入睡。
何禕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針頭,戴念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身體前傾,下巴疊在手臂上,整個人歪著頭趴在床沿,眼神無辜又可憐。何禕很久沒有看到戴念露出這麼熟悉的表情了。
於是何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帶著懷念和溫柔笑意的叫道:“波比。”
戴念眨了眨眼睛,笑著點頭。
何禕的視野像懸在病房上方一樣看著兩人互動,接著他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在做夢。
是的,他在做夢。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但是何禕有時睡著了做夢,明明自己身在夢中,卻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何禕有種很難受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迫切的想要醒來,然而他隻能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夢繼續進行下去。
果然,夢裏麵的何禕抬手摸了摸戴念的腦袋,戴念突然笑起來,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戴念眉毛往上挑了挑,一副不耐又得意的樣子,“何禕,波比已經被我殺掉了。” ……
“!!!”何禕從夢中驚醒,猛的坐起身來。
何禕喘了口氣,扶著脹痛的腦袋環視四周,還沒從之前那個夢裏麵緩過勁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這是戴念的臥室,接著,他馬上想起了昨晚自己喝醉了對戴念做的事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