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收獲,陳然的興致也慢慢提了起來,把相機放在背包中,然後埋起頭來開始尋找黃花的蹤跡。
相比不知分散草叢中何處的厥菜,黃花顯然更容易尋找,不一會陳然就找了一小捧,約莫有二十來棵。漸漸的他也越找越快,找出一些尋找黃花的經驗,由於花蕾長在最頂端,相比四周的雜草,細長的黃花花蕾明顯得更加顯眼,陳然就那麼弓著身子斜視著眼前一片青草,看到有些明顯露頭的花蕾,就靠近去,十有八九都能采摘到黃花。隻是這個時節黃花的花蕾都沒長得太大,一般都是指甲粗細,尋找了一大棒,半指粗細大小的花蕾還沒到一小半。此刻的山坡上到處都能看到手拿編織袋采摘黃花厥菜的人們。陳然覺得自己像極了西部電影裏的淘金者,在奔騰的河流裏找尋隱秘在沙中的黃金。
由於黃花大多都三五棵聚在一起,在陳然找到采摘的訣竅以後,很快自己的左手上抓滿了一大捧,由於這次主要是來玩的,也沒提前拿袋子隻能抓在手裏。不一會,陳然又采了好幾棵,想插進左手之中,無奈采摘的太多,整個左手已經容納不下,隻好轉過身子向著山下停車的地方走去。
所謂山上容易下山難,剛才爬山時還沒覺得,現在往山下一走陳然才知道山路是多麼陡峭。同順坡而下的汽車一樣,不用給它任何動力,它就借著慣性順坡而下。陳然一時感覺兩隻腳生風,明顯有點不聽使喚,忍不住全身都想衝前方衝去。他隻好腳跟用力踏著地麵,忍住那股想一躍而下的慣性,要知道他身上可沒有任何防護工具,如果真的忍不住順著山坡跑下去,鬼知道一不小心會摔成什麼樣子。
從剛才摘黃花的地方到山下,不過百米的距離,在陳然小心宜宜之下總算走了下來,順著山路走下來便一眼看見來時的大道,車子還停在原地。小蒙表哥帶著小侄女正坐在路邊,三姨父也坐在一邊,除了自己隻剩三姨還沒有下山。
“收獲怎麼樣?”看著陳然走到跟前,小蒙表哥遞過一瓶充滿霧氣的礦泉水問道。
“就這些。”陳然把自己摘的那捧黃花遞了過去,接過水來擰開瓶蓋,直接喝了一大口,任那股子清涼回蕩在整個身體裏麵,忙活半天的疲勞也隨著這股涼意一掃而空。
“看我的成果。”表哥指著堆放在一旁,已經用柳樹枝捆成一捧的厥菜說道。
“厥菜太不好找了,一開始我特意找了半天一棵也沒見著。後來開始找黃花以後,眼裏就在沒瞅見過厥菜,黃花到是的摘了足足有一捧。”看著表哥摘的那捧厥菜,約莫有半斤多,陳然不由羨慕的說道。
"要不怎麼叫‘絕菜’呢,物以稀為貴懂不懂。”正在這時,一車摩托車快速的從兩人麵前經過,陳然注意到摩托車上載著兩人,車後的架子上駝著兩隻約莫書包大小的袋子,明顯鼓鼓囊囊的。
“你看剛過去的那輛摩托車,掛在後座的兩個綠色的袋子都裝著滿滿的厥菜呢。”小蒙表哥瞅著剛才經過的摩托車,慢慢的說道。
“他們怎麼能摘那麼多的?”陳然明顯有些不信,低頭看了看自己摘的那堆黃花,唯一的一棵厥菜還是表哥剛才為了幫自己辯認留下來的,采了這麼半天,除了在漫山遍野當中找尋那容易辯論的黃花,他愣是一直沒找見厥菜的影子。
“他們肯定是知道厥菜哪裏長的厚容易采摘,有些離得不遠的人常常開車來這裏,轉悠幾次就能慢慢找到規律,每年到固定地點直接采就可以,不像咱們第一次來,隻能跟著大幫在山上慢慢找。還專門有些人拿編織袋來采摘厥菜,每袋裝滿了都能有個好幾十斤,回家醃好等到要過年的時候在賣,一斤現在能賣個十多塊錢呢。”表哥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女兒說道。
“找起來這麼費勁,賣些錢也是應該的,真是辛苦錢。”經曆過才知道不易,陳然也慢慢想起來,每到年前家裏買年貨時,總會不時看到有人拎著紅色的膠桶,吆喝著賣厥菜,紅色的膠桶裏麵一般都放著滿滿一桶鹽水,厥菜一般都打成一捆捆的泡在水桶裏麵,吃的時候都會把厥菜提前泡好幾遍去掉裏麵大量的鹽份。每年家人都會配著肉絲炒那麼一盤,厥菜本身有那麼一股淡淡的輕香味。因為是素菜,陳然每年都隻是用筷子夾那麼幾口,所以印象不是特別的深。
等到身上那股子燥熱慢慢消散,從背包裏掏出照相機,幾人一邊拍照一邊等著陳然的三姨下山。
“來,看這裏,一二三茄子,哢嚓。”陳然慢慢投入到拍照之中,不時指導著幾人擺些搞怪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