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些秦國宗室和舊貴族因鄭國以修築水渠過慢為由,說鄭國是韓國派來秦國的臥底。
是不是有一些繞口,簡單來說就是:
一個名為鄭國的韓國人,在秦國修建水渠,這個水渠就是後來著名的鄭國渠。
這本來是件小事,但是為什麼秦國的宗室和舊貴族要鬧大呢?
自古以來,集權是每一個上位者做的第一件事。
集權並不是為了抓著不放,而是為了控製。
所以集權之後,必然要放權。
不然所有的權力都在秦王手裏,那秦王都要累死了。
被放權的人不能是宗室,都有王室血脈,他們不會真的忠於秦王,聽秦王的話,而且隱患太大。
萬一再來一次“成蟜之亂”,那嬴政還玩不玩了。
被放權的也不能是根基深厚的舊貴族,不然又要形成新的權貴階層。
那麼從其他六國來的人才,就是非常好的授權對象。
他們在秦國沒有根基,想要獲得權勢隻能依靠秦王,忠於秦王。
但是秦國的宗室和舊貴族因此不能分一杯羹,他們幹嗎?
他們當然不幹,所以他們要作孽了。
嬴政剛剛掌權,表現的野心和能力實在太讓人畏懼。
將六國的客卿趕出去後,不僅可以削弱嬴政的勢力,客卿走後,空出來的位置....
桀桀桀桀桀,都是他們的!
於是,秦國的宗室和舊貴族就說:
這個鄭國修水渠修的這麼慢,從秦王政元年修到秦王政九年,整整九年都沒有修好。
他不是韓國派來的臥底,我頭直接給你剁下來當球踢!
你看,都是因為秦國重用六國之人,才造成這種局麵。
所以我們強烈請求秦王,讓朝中六國的客卿都滾出去!
幾天前宗室和舊貴族便以此為理由,在朝堂上與嬴政僵持不下。
宗室和舊貴族的勢力盤根錯雜,嬴政暫時還需要他們的支持,不能明麵上鬧得太僵。
嬴政心裏已經有了成算,但是需要有人實施。
在場的幾位都是嬴政的心腹之臣。
王翦和蒙武一家身為武將,六國客卿的存在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威脅;
隗狀本就是來秦的楚國人,更不可能支持\"逐客令\";
趙高是嬴政由提拔的,由官奴轉為內臣,本身沒有立場,嬴政的立場就是他的立場。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唯一的例外....
依舊是我們的\"例外\"代言人——王綰。
感受到眾人視線,王綰跪下,向嬴政恕罪:\"還請王上恕罪,此刻逐客令是不得不發。
但臣願意為王上守在關外,然後將王上的人帶回來。\"
之前,王綰並沒有把握好度,嬴政也懶得遷就他,所以都不歡而散。
方思怡來後,王綰逐漸成為秦王黨的核心成員,與隗狀關係也越來越好。
經過隗狀幾次不著痕跡的提點,王綰也明白了如何不觸嬴政的黴頭。
嬴政本就想實行逐客令,此刻王綰不僅與他想法一致,還提出了解決辦法,對王綰很是滿意。
不得不說,雖然王綰每次都是紮心之言,但是每一次都命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