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烈背脊一瞬間僵硬之極,黑眸裏的暗沉之色愈發的濃烈,了解他脾性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瀕臨發怒的征兆。
“烈,求你,不要走好嗎?這是我們的訂婚宴,如果你走了,我們兩大家族都會淪為笑柄的!"
無論如何,她都丟不起那個臉!
帶著一身的戾氣,離烈緩緩的轉過了身子,抬起修長帶著涼意的指尖緩緩握住了那隻用力到發白的手。
顧溫央眼裏劃過一抹欣喜,張口欲喚,卻猛的被一股力道甩在了地上!即使地上鋪著名貴的絨毛地毯,但是她還是覺得手肘關節處傳來一陣暗暗的疼痛!
她仰起頭,眼裏一片受傷的神色,襯著那一片淚光,竟是那般的楚楚可憐:“烈,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難道他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麼?如果沒有感情,為什麼還要答應這一場訂婚?!
離烈仿若洞穿她的想法,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匍地上略帶狼狽的女人,嗓音似染了雪山之巔的冷:“這一切,和我無關,答應婚事的人不是我。所以,誰答應的你,你去找誰。”
他不喜歡解釋,同樣也不喜歡惹不必要的麻煩,而女人對於他來說,是麻煩中的麻煩!
轉身,不帶一絲留戀的進了電梯。
顧溫央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她愛慕了十年的男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想到他對她的絕情冷漠,牙齒用力的咬住了嬌嫩的唇瓣,直到嘴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都不自覺。
她不會放棄離烈,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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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烈快速驅車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到煩悶不已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是他的養父,他不會踏入那個酒店一步,那個地方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提醒,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痛苦!
偏偏七日酒店是他父親生前送給母親的禮物,他不能毀掉,不然那個地方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車已極快的速度向前飛馳著。
離烈握著方向盤,朝著離氏的方向駛去,打算先回公司把今天的事都處理掉。
隨手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音樂。
離烈改單手打著方向盤,長手一撈,直接接了起來:“我離烈,哪位?"
“離先生,請您現在速到心慈醫院,病人高夏陽生命象征突然下降,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略帶焦急的女聲。
離烈瞳孔一縮,手指瞬間收緊,指尖用力到發白:“我馬上過去!”
瞬間調轉方向盤,全然不顧身後的車輛,尾氣帶起了一陣灰塵。
一向冷漠如冰雕的離烈竟然失控到手指都在顫抖!
後麵的汽車也被這一突發事件嚇到了,紛紛伸頭出窗口朝著離烈的車破口大罵:“媽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趕著去投胎啊!”
離烈卻全然沒聽到,腦海裏盤旋的始終是那一句“有可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