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劍愁的頭發也就跟那竹葉一樣,了善大師動了九下,他的三千青絲便全部落地,就仿佛真像塵緣盡了了一樣,被一陣風卷沒了影。
“好了,既已歸入我佛門,那老衲就賜你一個法號吧!以後你就叫悟德好了,願你功德圓滿,心之所向!”
“悟淨把燒戒工具拿來,為師為他燒戒。”
很快,燒戒的流程也完了,已經成為悟德的君劍愁便被他的師兄悟淨帶著去換了僧衣。
一身玄色僧衣加身後,君劍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便眺望著遠處的長廊,無聲地對他心愛的姑娘默默說了聲再見。
原以為上次一別,再不可能相見了,沒想到上天憐憫他,讓她見證了自己出家,也算了卻他一樁心事,不用多說,真的已知足了。
岑喜在寺門外,聽著那一聲聲的鍾聲響起,不知為何流了淚?
她一個人默默的站了一個時辰,便背上包袱下了山。
此前是沒有目的地,現在她突然想去她來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去看一看。
想看看隔壁那個喜歡欺負人喜歡占便宜的胖婆娘怎麼樣了,她和她丈夫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還想去看看騙她嫁給王大善人做妾的那兩個村漢是怎樣的結局。
還想看看王大善人見她又回去了,是個怎樣的表情。
她也不知為什麼在君劍愁出家之後,會有這樣的想法。
反正就是想,於是她輕裝簡行,騎著快馬就直奔白城而去。
她走了半個月,直到這一年的年關她才風塵仆仆地到了李家村。
她這個人一向記性很好,很快,不用人帶路,就找到了她以前那便宜相公的房子。
她好心情的在門口敲了敲,原本以為沒有人,卻在敲了兩下之後,門內有一個婦人開了門。
岑喜與她迎麵相撞,頓時愣了,這婦人的麵容幾乎是與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岑喜驚得張合了幾下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門內的夫人也一樣,她顯然也驚訝岑喜那張臉。
岑喜:“你是誰?”
蘇念娘:“你是誰?”
問完話,兩人又同時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岑喜先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蘇念娘?”
“你是宴喜?”
與此同時蘇念娘也明白過來這人是誰了。
“不,我叫岑喜,不過宴喜也算我的名字,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岑喜否定了她的話,然後又肯定了她的話,隨即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
眼前這女子叫蘇念娘,她還是根據柳九意和柳小魚推斷出來的呢,而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
“因為我家裏住著一個人,他正好認識你,你可以進去見見他。不過你得我的兒子和女兒都去了哪裏,我的丈夫為什麼會死?”
蘇念娘複雜的看著岑喜,冷淡的解釋了一番之後,她便問起了她的家人。
“九意和小魚在京城我的公主府,至於你的丈夫,就跟村裏說的一樣,他是去山上采藥,大雪封山,他意外被砸而死。”
見對方冷淡岑喜也回以了冷淡,這婦人顯然有遷怒的意思,但她岑喜從來都不是泥捏的,脾氣大著呢,千萬不要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