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化學實驗室內，兩張之間隔著一條走廊的實驗台上，都有一個身影在專心致誌調製試劑。
“滴、滴、滴。”試管內液體頃刻間變成一灘沉澱物，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將那隻試管從試管架中取出，搖了搖，沉澱物不動，他露出欣慰的笑。
“收工！”柏釗將桌麵的東西收拾好，伸了個懶腰。
“咦？”抬頭時，不遠處的巫星辰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你怎麼還沒走？”柏釗問。
巫星辰苦笑：“我還沒把這個搞懂呢。”她指了指實驗台上的一排試管。
柏釗皺眉：“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研究。”
巫星辰道了聲“好”，起身時忽然麵露痛苦，弓著腰捂著肚子。
“你怎麼了？”柏釗走前去。
巫星辰扶著桌子蹲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有氣無力道：“胃痛。”
“你沒吃晚飯？”
“忘了......”
柏釗扯扯嘴角，二話不說出去，進來時手裏捧著一杯熱水。
“我扶你起來？”柏釗將水杯放在桌上，俯身問巫星辰。
巫星辰點頭，抬起一隻手臂，柏釗順勢扶住將其撐起。
巫星辰捧著熱水小口抿著，直到一杯水飲盡，她的痛感才緩解了些。
“謝謝老師。”她抬眼，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柏釗，眼神柔和。
柏釗仿佛被她的目光燙到，下意識移開眼，幹巴巴說了聲“不客氣”。
巫星辰坐在椅子上小喘著氣，柏釗也靜靜站在一旁。
片刻後，巫星辰問：“老師，你能送我回宿舍嗎？”
柏釗還沒開口，巫星辰補充道：“宿舍離這裏挺長一段路的，我怕半路堅持不住......”
她垂著眸，不知是喝了熱水還是胃疼的緣故，明明是冬日，她額角卻有一層薄汗。
柏釗手指微不可察動了下，“......好。”
......
回去路上，夜晚冷風呼呼，巫星辰打了個噴嚏。
柏釗轉頭看向她，“你怎麼沒戴圍巾？”黑夜中，巫星辰那段白細修長的脖頸露在外麵格外顯眼。
巫星辰縮了縮脖子，訕訕道：“早上出門急，忘記了。”
“那走快點。”柏釗率先在前麵。
巫星辰盯著他的背影，小跑著跟上去。
到達研究生宿舍樓下，柏釗止住腳步，“你上去吧，早點休息。”
“老師不上去坐坐嗎？”巫星辰的鼻頭被凍得通紅，眼睛一眨一眨看著他時，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柏釗心跳快了一拍，他故作老成說：“不了。”
巫星辰低頭抿了抿嘴，看上去很失落。
不能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柏釗扭頭就走。
“啊！”身後的驚呼聲迫使柏釗停住腳步。
他忍不住回頭看，發現是巫星辰摔倒了。
巫星辰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捂住膝蓋，眼淚開始大顆大顆地掉落。
一道高大的人影落在她身上，巫星辰抬頭，柏釗垂眼盯著她，深邃的眼眸能讓人感到他此時心情並不愉快。
巫星辰不再哭泣，但淚珠還不停從眼眶溢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