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你好,別與再見。再見有時候是期待再次見麵的意思,有時候隻是一句禮貌用語,有時候的含義是是再也不見。我們應該屬於最後一種。從相見甚歡到冷漠分開,相遇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分開也是命運的旨意,無論你我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因為愛情以及婚姻都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三觀相悖,隻能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天陰沉沉的,但沒有雨。在路口等待以辰,想起了莫文蔚演唱的陰天:“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這就叫青春吧。為了這讓人難以忘懷的青春,我此時遍體鱗傷。今天的見麵不是為了挽回,我也挽回不了,我也不想挽回,我隻是單純的想再見以辰一麵,給自己這三年半的青春一個交待。他有更好的前途,他會遇到更好的人,而我……無所謂,命運如此。
“小米,這件白色衣服新買的麼?還挺好看的。”我穿了一件粉色風衣,裏麵是一件白色長衫,一條緊身牛仔褲。最後一次見麵,我希望可以給他留下好的印象。而他上了班確實不一樣了,他穿得很成熟,他從來沒有穿過今天這樣的西褲和polo衫。他總是對我的穿著評頭論足,他觀察的很細心,他特別注重細節,但是這些馬上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倆推著自行車走了一段。“你工作怎麼樣?”我倆同時問出這句話,這句話也許不代表關心,而是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脫口而出。“我還行,正在適應。”“我這也還可以,同事們都對我挺好的。”“那就好。”“嗯嗯。”“我們去哪呢?”“我也不知道。”“不然去那家米線吃點兒飯吧。”“行。”我們去了那家米線,以辰說是我們小城裏最好吃的米線,他曾經帶我來過一次。“小米,你多吃點兒,我們單位有一個姑娘也是今年畢業和你一樣瘦,每次單位的盒飯都吃不完。”“嗯,好的。”我努力把碗裏的米線吃光,好不好吃這會兒已經不重要。吃完飯我們騎著車一路無言。到分岔路,一邊是他家的方向,一邊是我家的方向。我等待著他開口。“就這樣吧。各回各家吧。小米,我希望你不要隨便找個人嫁了,找一個能給你幸福的人。”“嗯。”我一個人騎著車往家裏走,風吹亂了我的頭發,我不去管他們,從此沒有人在注意我的穿著、發型,我可以放縱地做我自己,隨心所欲。我告訴自己,這也許是一個好的開始,雖然心裏不舍,雖然還是會難過,雖然欲哭無淚,生活還是要按部就班,從容不迫。這一次他真得離開了,帶著對人生的憧憬和希望。這一次,我真得再也不會見到那個熟悉的他,那個曾經的陽光男孩兒。
青春已經逝去,這一次我也算給了自己一個交待。一遍遍地聽著街角的祝福,聽著戴佩妮略帶憂傷的聲音,剩下的隻有回憶,我大概做不到如她那般祝福,隻希望從此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許你的名字一輩子也不可能從我的內心抹去,也許我的名字你很快就會忘記,但這些都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我們從此沒有任何關係。
朋友常說,時間可以抹平一切,包括所謂的情傷。或許吧,或許我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忘記,或許我需要做很多事麻痹自己,去阻止大腦裏的影像,這三年半就像一場電影,不停地在我麵前循環播放。我想假裝再也想不起你,但我做不到,夢裏你又回來了,笑臉盈盈,和我和好如初。但夢終究隻是夢,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期冀罷了。
第二天我要坐火車回北京,午飯爸媽燒了我最愛吃的飯菜。他們不多問,不多說,但能看出對女兒的心疼。爸爸非要送我去車站,他不放心,大概是看我迷離的狀態覺得不安全。看著爸爸背影婆娑,我心裏很痛。
我決定要改變這種狀態,頹廢下去也於事無補,我要努力變得更優秀,有一天讓以辰後悔他的決定。突然好想喝酒,不醉不歸,借酒消愁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