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那日我分明聽見老夫人說,二爺不是外麵抱來的野種。”
紅蓮分析,一個勁兒地搖頭。
“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老夫人親生的,絕不該如此待他啊!”
“先前我看二爺回京後,婆母一直讓他把持府裏,還道老夫人十分寵愛與他,現在細想想,好像未必如此。”
程雨曦拿著一塊桂花糕,放在眼前細細打量,“原來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少夫人的意思是,老夫人故意捧殺二爺,等二爺放鬆警惕後,好出陰招?”
“也不算是捧殺,畢竟謝長留也吃過千般的苦,給他一點兒甜頭也是應該的。
可唯獨讓我不解的是,但凡老夫人對她這個兒子,有一點兒惻隱之心,也不會讓他小小年紀就混跡在軍營之中,不會狠心把他送給大梁五皇子,更不會想著和他脫離關係,說他是外室所生……”
“除非,老夫人對謝老二有極大的恨,錐心刺骨的那一種……”
程雨曦陷入了沉思,“我和謝長平是自幼定親,母親跟謝府老夫人也來往甚密。
有一次我貪玩,偷偷溜進母親房中,聽她跟父親聊天,說謝大人一直在邊關駐兵,謝夫人卻在家裏大了肚子。”
“難道是老夫人背後偷人……”
碧荷忽然捂住了嘴巴。
這個事情太出人意料了。
“怪不得,老夫人一直讓我們稱呼謝長留為二爺,從來不是二少爺,原來她心裏,一直沒有把謝長留視為已出。”
隻怕是那“長留”二字,也是寓意著由謝長留給大少爺鎮魂,好讓大少爺長留人間的。
紅蓮一臉疑惑,“不對呀,要說老夫人背後偷人,必定是與那人情投意合,不是應該把謝長留捧在手心,又怎麼會恨謝長留呢?”
“那誰知道呢,我也隻是無意中聽到這些,”程雨曦咬了一口桂花糕。
“隻是後來謝老將軍站出來說,他因為老兵安置之事回來過一次,老夫人才懷的身子!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謝二爺到底是不是謝老將軍的兒子呢?”
碧荷就像個好奇寶寶,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個,就不好說了!”
程雨曦細細嚼著嘴裏的糕點,打斷她們的話,“謝長平呢,好幾天沒見他了?”
碧荷和紅蓮相互看了一眼,自從她們被禁足後,也確實好幾天沒見大少爺了。
還是院裏的二等丫鬟小梅插了一句,“大少爺天天往梧桐院跑,這幾天吃住都在那邊呢!”
“梧桐院?”
不提梧桐院,程雨曦還忘了,“謝老二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二爺病了,病得很嚴重,加上廚房時常克扣梧桐院的飯食,更加雪上加霜。
大少爺跟老夫人堵氣,就在那邊和二爺同甘共苦了。”
“他們倒是兄弟情深,估計我這個夫君,早忘了謝老二是我的殺父仇人了。”
程雨曦不屑地扶了扶鬢邊的白花,“隻可惜我不能殺了謝長留為父報仇,給他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碧荷、紅蓮都是她的陪嫁丫鬟,自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恨意,“少夫人放心,廚房那邊我們打了招呼,肯定會讓謝長留吃的比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