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人,您有點......虛啊?”
正當範歸在心中計較著,該用哪些人的好感度用來抽獎時,耳邊傳來禦醫的話語。
後者雖然稍有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可放在慈寧宮外的甬道上,依舊清晰可聞。
跟著禦醫的診斷聲落下,是一眾宮女的嬉笑......
“嗬嗬~”
“嘻嘻~”
“噗呲!範大人,您正值加冠之年,虛……可不好喲!奴婢看呐,您以後可真要注意著點呢!”
“就是,就是......我們還等著範大人的恩賜呢!”
清晨的驕陽映在鑲黃旗的坎肩,反射出範歸滿臉的黑線!
這些宮女們基本都是慈寧宮,也就是皇太後的人。
和範歸顯然很是熟悉,而範歸剛才也正是在思慮——這一個個全都在70%以上的好感度,該優先消耗哪些人的用來抽獎。
“臣,臣是說範大人您的脾......脾虛!”
禦醫顯然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能引來這麼大的反應,
嚇了一跳的同時,嘴上趕忙找補起來。
心中亦不免對麵前的這個,喚作“範大人”的年輕男子的身份好奇了幾分。
可不解釋還好,
一解釋,
更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周遭接連傳來宮女們哄笑......
範歸頂著滿臉不快,“鼠疫,鼠疫!讓你把脈是為了什麼!”
“哦對對對!”
禦醫被範歸一唬,更加慌亂,連忙拿起筆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嘴中邊念叨著:
“範……範大人,您沒事,您沒有感染鼠疫!”
聞言範歸鬆了口氣,隻聽對方繼續說道,
“這鼠疫,尤以鼠蚤叮咬為主要傳播法子,咱大清以騎馬功夫冠絕天下!
鼠蚤怕極了馬匹身上的味道,所以鼠疫在咱大清內根本無從傳播,範大人您放心!下官給你開個方子。”
禦醫顯然將範歸,當成了根正的八旗老爺,
口口聲聲都是對大清披甲人的讚譽吹噓!
“既然無事,還要什麼方子?”範歸明知故問。
“調養,調養。”
“調養什麼?”
“調養……預防鼠疫!”禦醫連忙回道:
“雖說鼠疫無大礙,但畢竟也是要人性命的惡疾,不得不防,不得不防!”
“下次話要說清楚!”
範歸抓過對方開出的方子,轉頭就走,臨走時還特意看了後者一眼。
【李寶田,原大明宮廷禦醫,現清廷禦醫。好感度61%】
好感度及格,
證明他不是想害自己。
這個方子,應該真的是補身體的。
範歸思忖。
哎,
前輩,
身體是自己的,說你什麼好呢!
撂下個爛攤子,還得我來補身子!
……
誠如李寶田這種明朝的官吏,清廷入主紫禁城後,自是收攏了一大批。
當然,
依舊還得感謝範歸的小表叔,
咱大清的頭號忠臣——範文程!
八旗軍尚未入關呢,
範文程就針對清廷治理天下,提出了一係列建議......
恪軍紀、安撫孑遺,
穩定百姓人心!
舉明朝廢官、選賢能,
籠絡士子之心!
輕徭薄賦,與民休息;招撫流亡,墾荒興屯;
汲取漢文化,
學習漢知識。
......
不過,
李寶田還算是投降清廷裏麵有骨氣,
沒有自稱奴才,一口一個臣。
範歸回頭再次看了對方一眼,
一襲紅衣官袍,
恰如百姓染血!
身上還穿著明製的衣物,想來小表叔範文程最近確實是很忙,尚未來得及給這些降臣,統一清製服飾。
小辮子,
或許下次再見就有了吧。
……
在範歸思緒走向遠處的時候,遠處走來一群標準的清廷披甲人。
紅色對襟棉甲,
頭戴鬥笠,
頂上係著紅櫻……
清廷的八旗軍,就這點很特別,一眼就可以辨別出,來者是何歸屬。
——正紅旗!
範歸眼光微眯,眉頭輕皺……
十數個正紅旗兵,個個手持火把,更有幾人手裏還提著油桶。
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