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如今都便宜了杜若。

她鑽進廚房,裏麵有兩個醃製鹹菜的陶罐、三個瓷碗、兩個調料罐子,以及一個用作蒸飯的木甑子。

杜若全部搬了出來後,又輕車熟路的撬開了堂屋的房門,裏麵有一個八仙桌,四張長條椅和若幹小木凳。這些倒是沒有搜刮的必要,帶著上路也麻煩,杜若瞥了一眼後就沒有理睬,繼續撬開其餘三個房間。

從雜物間裏取出一把卷了刃的鋤頭,一把生鏽的鐮刀,一個小簸箕,一個背簍。兩個臥室房間各有一個實木衣櫃,裏麵男女老少的衣服倒是不少,雖然一看就是穿過不少次,洗得有些泛白了,但好在主人家是個講究人,依舊疊得整整齊齊的歸置在衣櫃裏。

杜若挑選了一件適合自己的衣衫,掩上房門就換了起來。

她這身衣服已經不能用髒來形容了,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麵貌,褐色的血跡加發酵後的汗臭,熏得她已經麻木了。

好不容易有了幹淨衣服可以換洗,杜若也顧不得在乎太多。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其實並不是非要吃這個苦頭。

換好衣服後的杜若又給自己和孟祈山一人挑選了幾件,還找到了一張床單,全部塞進了門口裝備好的背簍中。

杜若環視一圈,見沒有什麼再值得下手的東西後,就背著背簍來到了潭口邊。

“怎麼樣?接滿了嗎?”

孟祈山昂頭:“你這是換了一身衣服?”

“嗯,我給你也帶了幾套,你弄完了到時候記得換一下,我先回去了。”

院子的東西還有很多,杜若還得抓緊時間全部給它挪回去。

孟祈山拎起半桶水,幾步就爬了上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這裏距離村尾他們落腳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雖說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員活動的痕跡,但也不能確保會不會出現和他們一樣,選擇來這裏落腳的難民。

杜若孤身一人回去,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那行,你先背這個背簍,我來拎水。”

杜若低頭就看到孟祈山包紮的手掌已經被水打濕透了,有些擔心,便主動要求交換身上的物資。

孟祈山也沒客氣,他能感覺到他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正散發著一種腐肉的味道。

杜若用瓢舀了一點水清洗完手後,“哼哧哼哧”的抱著陶罐走在前頭,孟祈山則是背著半人高的背簍跟在他身後,時不時按壓一把有些腫脹的胳膊和手掌,眉宇間有化不開的焦灼。

一連來回了三趟,兩人才將杜若整理出來的東西全部搬回了小院。

“今天可以生火嗎?我想燒點水來喝!”

杜若埋頭整理著自己搜集出來的家當,樂得合不攏嘴。

車前草和黃芪都需要用開水煎服,效果才會更好,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試試自己的“醫術”了。

孟祈山默默的將兩隻傷手背負在了身後:“暫時不行,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