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亮還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杜若就神清氣爽的起床了。
“孟祈山!走,趁太陽還沒出來,咱倆趕緊的!”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翻了下來。
整理了下衣服,摸了摸腰間的尖刀突然突然想到自己這把刀還沒開刃,立馬取了下來,遞給了孟祈山。
“你能不能幫我開一下刃?”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孟祈山經常能用到這種工具,想來對它的了解,會比自己透徹很多。
孟祈山沒有拒絕,皺著眉頭接過了杜若的尖刀。
昨天他就已經發現杜若腰間多了這把刀,但她身上奇異的事情太多,孟祈山已經習慣不多嘴了。
當孟祈山借著明亮的月光仔細打量起這把尖刀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認知有多麼狹隘。
這刀身提煉的技術已經遠超於他認識的所有打鐵鋪子,恐怕是大師級的人物才能夠提煉得出來,然而這樣的人物一般是被皇室供養,也不是輕易就能煉製出來的。
好好的磨礪把它一番,絕對能達到吹毛斷發的程度!
男人對這種冷兵器都沒有抵抗力,孟祈山也不例外。
杜若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而不可得的欲望,癟著嘴催促道:“你真喜歡的話,在我們離開之前,我想辦法幫你弄一把。”
離開之前,必定是要到商城再購買一次物資的,如果幸運能在山上找到足夠多的野貨,跟朱朱換取錢財,她也不是不可以給孟祈山搞一把。
畢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武裝好孟祈山對她們接下來的行程百利而無一害。
孟祈山從院腳找出了一塊中間略微凹陷的石頭,從罐子裏取了些水撒上去。
“不用如此浪費,砍刀磨磨還能用。”
說著,就“擦擦擦”的磨了起來,一邊磨動著刀刃,一邊往上撒著清水,目光灼灼,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磨刀這件事情上來。
南詔國的刀具都受國家管控,憑戶籍在官府登記後,才能在鐵匠鋪領取。就連損壞了也是沒有資格能自行處置,遺失了更是大過。
他們作為獵戶,已經比普通百姓更容易獲得刀具,但他迄今為止都沒見過杜若手上的這一把。
想來,她的獲取也是極為不易。
杜若沒再說話。
她發現孟祈山和她不一樣,他不會輕易的向別人索要自己喜歡的東西,甚至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習慣性的拒絕,生怕沾惹上什麼負擔。
對杜若這個連路過的狗都要薅兩把的“無道德感”的人來說,是理解不了的。
尖刀在磨刀石上待了約莫兩刻鍾的時間,期間,孟祁山時不時的用粗糙的指腹刮動著刀口,感受著它的鋒利,直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將尖刀遞還給了杜若。
“你看看。”
杜若接過,拿起一旁剩下的黃芪削動起來。
刀刃在接觸到黃芪根部的那一秒,瞬間就破開了它的外皮,幾乎在杜若沒有用力的情況下,就輕而易舉的就削了下來。
切口光滑、規整,經孟祈山的手後,它成功的從一把工具刀,變成了一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