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歡喜的將自己扒幹淨後,沾濕了事先準備好的布塊,認真的搓洗了起來。

這次沒有上次洗澡那麼急切,她仔細的清理完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後,又覺得長發有些礙事,直接拔出尖刀,給自己理了一個齊肩的短發。

重重的一襲長發足有四五斤的樣子,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頭油味道。

割完後,有種頭皮一涼,如釋重負的感覺。

杜若驚喜異常。

她對古代女子看重自己頭發的原因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但現在不是原身,也不是在閨中,這種束縛女性存在的東西,她覺得還是剪掉為好。

短發就要好打理得多了,杜若直接整個腦袋紮進了水裏,瘋狂的扣動了起來,直到徹底緩解了頭皮的瘙癢後,才依依不舍的從漂浮了一層油脂的水罐裏拔了出來。

她忍不住喟歎到:“爽翻!”

廚房的孟祈山被她突然冒出的聲音驚了一跳,立馬衝了出來,走到一半聽到杜若在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旋即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灶台。

“孟祈山!該你了。”

杜若拉開房門走了出來,一手擦拭著頭發,一手拎著割掉的長發往廚房走去。

孟祈山抬頭,就看見了她的新發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杜若瞧出了他眼裏的震驚,笑著解釋道:“這天氣太大了,剪短了也方便點,你要不要也試試?真的很舒服!”

說著,她還晃了晃腦袋,輕鬆愉悅的表情說服了孟祈山。

他躍躍欲試的拽過長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試試就知道了。”

杜若把廢棄的長發一把丟進灶膛,傳出類似肉類烤焦的味道,拔出尖刀,在孟祈山腦袋上比劃著。

“留這個長度怎麼樣?”

她擔心孟祈山接受不了太短的長度,便把尖刀往他背脊上挪動了兩寸的距離,停留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到時候你要是不習慣,紮起來用布條包著也沒人看得到。”

孟祈山感受著尖刀的鋒利,心裏升不起一絲防備:“你看著辦就好。”

杜若一個女兒家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看重太多。

規矩是人定的,人都活不下去了,這些規矩守著也沒意義。

得到孟祈山的同意後,杜若探手解開了他纏繞長發的布條。

“嘔!”

頭油的味道她能忍,但裏麵露出的那密密麻麻的褐色“小可愛”,她是真的有些接受無能了,當場就幹嘔了起來。

“你、你、你!”

杜若顫抖著刀尖指著孟祈山的頭發結巴道:“你、你有虱子!”

大家一起惡心吧

“你說的是頭虱?”

孟祈山伸手,從頭上撚了幾個下來,掐在指腹,用大拇指的甲麵擠壓著,傳出了幾聲清脆的“啪啪”聲。

杜若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有一種想將孟祈山剃光的衝動。

她建議道:“要不咱全剃了吧?”

杜若現在完全無法直視孟祈山。

倆人怎麼說也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原身之前是沒有的,但現在,鬼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傳染上!

孟祈山從她身上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厭惡,他不知道杜若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