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蘭轉過身,冷笑一聲。
“說得真好聽,你們是迫不得已?!”
“樓下那一堆大骨頭,不是你們的傑作,難道是別人家的?!我看那數量,可不止兩個混子那麼點兒人頭吧?”
“從海嘯之後,國家一直在全力搜救遇難者,綏城都不隻來了一波搜救隊伍。你當我們來搞挖掘是拍拍腦袋,突然就決定來這個城市了?!”
“你們一家三口為啥會留下,隻有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要自欺欺人隨你們便,可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唬。”
當媽媽的女人聞言,心下一個咯噔,眼神都閃了閃。
事實上,知道丈夫回不來時,女人當時想著解脫了,可以過上有錢有女兒、沒男人拖累的生活了,因為男人買了意外傷害險,可以賠兩百萬。拿著這些錢,在小小綏城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而真正的惡魔並不是那兩個小混混,是他大伯。
天知道在極寒的夜裏他們三個睡在一個窩裏時,那不堪的一幕幕就像是隔著她的肚皮一樣,發生,發臭,喪盡天良。女兒開始反抗,但後來餓到沒精力就被迫就範,漸漸地精神出了問題,把大伯當成了保護神。
她一邊惡心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邊想要救女兒出去,一邊又屈服於生存的本能懦弱地選擇了屈從於大伯的需求。
時間長了,精神上也出了問題,時而清醒難受自責憤怒,時而又隨其本能麻木不仁,逆來順受,聽之任之。
她一邊給衛海洋哭泣,遞武器,想讓他逃走,一邊又幫著大伯和女兒獵捕活物,借著那些陷阱,讓獵物自投羅網,看起來好像就不算是他們親手動刀子。
要是真去了官方的地方,他們是不可能再在人群裏保持現在的關係的。
先不說自己,大伯要是一直還帶著女兒,那麼一定會發現他們那扭曲的關係,女兒根本不可能在正常人群裏生活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女兒和大伯分開,也許時間久了,女兒會好起來。
“連你這個當媽的都不要自己的女兒了,還指望別的人會善待你的女兒嗎?!”
說完,夏可蘭頭也不回地扶著衛海洋離開。
這些人,為了生存打破了基本的做人底線,已經回不了正常人群了。
他們行凶時的借口無非是物盡天擇、適者生存。那行啊,現在就讓物盡天擇、適者生存成為他們最終的歸宿。
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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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駕著皮劃艇過來接人時,看到衛海洋都激動不已。
其他搜救隊員看到人還好好的樣子,都著實鬆了口氣,覺得今天這趟搜救行動終於圓滿了,還幸運地找到了一艘貨運船,讓人都不敢想,情況會這麼順利。
回程的路就比來時順暢多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上了岸。
岸邊還有方排安排的哨點,搭了一個臨時帳篷。
哨兵們看到他們回來,立即跑出來幫忙接人,讓衛海洋躺上了擔架。
一個小戰士很高興地跟夏可蘭報告,“報告夏隊,今兒打撈隊他們把水裏的貨都拉上來了,還有整整兩箱凍貨。”
夏可蘭一耳朵就聽出,小戰士這是巴望著一會兒能開個美味大餐,讓夏可蘭當大廚再露一手。
夏可蘭笑開,“好,看你們方排安排了啥好食材,今天做頓好的,犒勞犒勞大家。”
小戰士回頭就被戰友拍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