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
夏可蘭接過衛衝拿出來的地下城結構圖,一邊投喂。
衛衝道,“我怎麼覺得這圖瞧著有點眼熟呢?”
何止眼熟啊!
夏可蘭完全不想提醒衛衝,之前這小子還拿著朵寶畫的畫,評頭論足,得意地到處宣揚小家夥的畫技突出,是自己教導有方。
就沒注意,朵寶的有一張畫,畫的就是地下城的結構。而且還有三張分鏡頭,分別畫出了地下城城城主的住所,關押大批難民的地方,以及一個危險的、滿是毒獸蛇蚊的壕溝隔離帶。
不過這小姑娘忘了畫出口。
夏可蘭在圖上找出口,衛衝繼續叭叭地講他的“豔遇”。
屋外。
嚴鐵成看著幾乎完成一多半的屋舍,心下激動又感慨。
但更多的隱憂讓他不得不找衛海洋私聊。
“兄弟,我很感謝你們為我們家做的這一切。可是,現在城裏惡匪橫行,我今天送我爸去新城區上班,還聽說那天打劫的人已經放出來了一半。回頭他們肯定會找機會報複咱們的。”
“你們再待下去,隻會惹來更大的麻煩。最好的辦法是,你們趕緊回福城去。把這裏的情況跟官方彙報清楚,讓官方派部隊來解決這些惡匪。還有,無人區……”
一提到這三個字,男人的聲音都黯啞下去。
衛海洋這些天已經能深刻地感覺到無人區的力量,深深侵蝕著這個城市的普通居民的日常生活和安全,沒人領頭人,光憑幾個人、幾家人單打獨鬥,是很難跟已經成形的犯罪組織衡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頭,說,“你們聽廣播了,現在最新的智能氣象衛星都上天了。國家沒有放棄過全球戰略,怎麼會不關注自家老百姓的疾苦。壩城,一定會海晏河清。”
嚴鐵成看著衛海洋深邃堅毅的眼神,那語氣裏透露的信心,心頭突突一跳,腦海裏突然閃過另一雙格外漆黑銳利的眼神,隻是那張臉比衛海洋看起來更年輕英俊。
正是那位帶著包哥抓走所有仗勢欺人的刺青客們的陸長官。
他聽到包哥是這樣稱呼對方的,難道衛海洋說的就是這個人,就是官方派下來調查情況的?
可是,那位陸長官在場,包哥抓了所有人,還是不得不放掉了一半。
嚴鐵成想問的很多,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說的。
正在這時,陸靖宇竟然帶隊過來了。
包哥也依然跟著他。
陸靖宇看到農場上新起的屋舍,心下有幾分興奮,他總算找著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來見自家哥嫂了。
剛到工地上,就看到工人們一個個端著湯碗,有說有笑,有吃有喝。
聞到涼茶的香,他暗暗抿了抿唇,故作一本正經地宣布了前來的目的。
“我們是來給衛先生和夏女士通報一下,之前當街鬥毆、無故滋事、意圖打劫未遂的事件處理結果。目前……”
他有模有樣兒地打著官腔,說到一半時,就捂嘴一陣猛咳。
嚴鐵成忙叫嚴媽媽提水,嚴媽媽還不及起身,夏可蘭已經提著一壺涼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