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大炮再次陷入沉默和思考中。對孟曉聞所提到的鍾家一事,也曾在翻看城誌時,略知道一二。
能夠在中洲聖堂殿管理下,出現如此滅門慘劇。無論如何都有官方參與的痕跡,然而城誌中隻是淡淡地記載到:有外來的匪族將鍾家一舉殲滅,王家救援不及。王家事後,不斷接濟鍾家其餘分家。
見車大炮不出聲,孟曉聞也不好再說。便與淩實準備告退離去。
“孟兄弟,且慢!”車大炮把正要離開的二人留下。勸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何不放棄過往,一切從頭開始。”
“多謝車大哥的好意。”孟曉聞低著頭,麵無表情地說道:“如今大陸動蕩,代表公正的聖堂殿又將置身何處?大哥今日可以因一時失言被人貶職此地,他日又將如何?”
車大炮瞬間又呆愣在原地。今晚的酒桌上,自己那般吐苦水,不也是對當下情勢不滿的表達。確實,今日被貶,他日將會麵臨如何的無妄之災。
被貶港龍鎮的車大炮,一直抑鬱寡歡。性格大大咧咧的他,不喜歡如今朝九晚五般的工作。相比而下,其更希望沙場上的衝鋒陷陣。
說時遲,那時快。此時,原本隻是被淩實用暴力擊暈的鐵豆,突然清醒過來。看著自己身處統領房間,便急忙大喊起來:“大人,王家遇襲!大人趕緊安排人去救援呀。”
車大炮示意道:“你且先看清四周情形再喊吧。”
鐵豆從地上翻身而起,看到還身著夜行衣的孟曉聞和淩實二人。瞬間明白一二,臉色如吃癟一般難看。
“二位大爺饒命呀!”鐵豆不管三七二十一,跪地求饒道:“小的隻是到王家去討要些好處而已。不會把二位的行蹤暴露!求兩位大爺饒命呀!”
車大炮見孟淩二人並未出聲,便怒喝道:“你可知罪!?”
才混跡官場數年的鐵豆被當前陣仗嚇得不輕,口不擇言地回道:“屬下不知,屬下不知!求統領饒命,饒命呀!”
“身為聖堂殿指派或聘用之人,不可擅自參與地方家族恩怨!此乃其一。”車大炮便壹壹指出,“今日城門之事,爾等欺壓百姓,私收稅費,此乃其二。如今爾又不思悔過,妄想私通王家,出賣我方情報,此乃其三。爾之過,可大也!”
車大炮的聲音越冷淡,每天都要目睹和應付如此肮髒之事情,或許這也是其內心不喜當這地主武官的原因吧。
鐵豆也聽出車大炮語氣中的不妥,連忙磕頭哭道:“大人饒命!小的知錯啦!大人饒命呀!”
“來人啊!”隻見車大炮朝房門外大喊一聲。
巡夜的護衛便進來兩人。
車大炮指著地上還在磕頭的鐵豆說道:“將此帶罪之人拿下,押往大牢。嚴加看管!”
“是!”兩位護衛應道。便上前將鐵豆押了下去。
車大炮見護衛走後,示意孟淩二人坐下詳談。
孟曉聞看得出,這車大炮並非那些虛情假意之人,也有意與之深交。於是倒也願意留下與其秉燭夜談起來。
車大炮似乎有所想法,低聲問道:“如果我那弟媳大仇得報之後呢?兄弟還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