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做到了!簡妮,你真棒!!”
一邊下意識全速奔跑一邊不停碎碎念的琴柳忽然理解到了“捅蜂窩”這件事情的樂趣所在,那是一種內心被滿足感填塞的過程,最初的抗拒反而成了放大這份歡愉的助劑,以至於她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槍旗上還多出來個“配件”。
鹿遙芸緩過神,連忙跟了上去。
另一邊,發現家被人強拆了的雄蜂們立刻轉移了仇恨,墨遲匆匆發出讓傑克南瓜把火力拉滿盡可能阻遏蜂群回援的指令,隨後接連幾次相位置換術也朝著琴柳追去。
就在這時,掛在槍旗上的蜂窩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
終於發覺不對勁的琴柳偏過頭,隻一眼大腦就變得空白一片,腳下急刹的同時用究極標準的標槍動作把槍旗給撇了出去。
後方追來的鹿遙芸臉上嚴峻不減,槍尾砸地激活了【守如山】,卡著技能的極限範圍給琴柳套上了一層護盾。
幾乎是同一時間,比起指甲抓黑板也不遑多讓的尖銳顫鳴刺痛了她們的耳膜,體型比成年人手掌還要長上寸許、周身有電弧環繞的蜂後破巢而出,拖曳著殘影洞穿了球形屏障,宛如真正的雷霆般直奔琴柳刺去。
額頭上隱約傳來被鎖定的酥麻感,琴柳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晦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墨遲突然出現在琴柳身後將她一把撲倒,兩人狼狽地滾作一團,險而又險地避過了蜂後的襲殺。
鹿遙芸此時也趕了過來,蜂後不甘心地盤旋了兩圈,最終還是化作一道流光遁走,殘餘的雄蜂也隨之散去。
一隻針織恐龍玩偶啪嘰掉在身邊,墨遲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揉了揉琴柳的腦袋。
“抱歉啊簡妮,派你做這麼危險的事。受傷了嗎?”
琴柳搖搖頭,懊悔、慶幸、委屈……繁雜的心緒交錯成團,在視線掃到墨遲肩膀的瞬間塗紅了眼眶。
胡亂抹了下眼角,琴柳慌慌張張地撿回來槍旗,隨手摘下蜂窩丟在一旁,然後激活了【信仰傳承】的回路,將技能輝光導向墨遲體內。
墨遲被這一連串操作搞得有點懵,他扯了下袖子,這才發現肩頭的布料豁開了一道裂口,下麵還有大片焦黑的痕跡。
“哦,這個啊。”墨遲恍然,在焦黑的地方使勁撣了幾下,重新顯露出光潔無痕的皮膚,“就是些碳化的纖維,我沒事的,別擔心。”
說著,墨遲撿起恐龍玩偶晃了晃,他提前就激活了這件道具,本意是想著靠它的代替承傷效果多加層保險,結果還真躲過了一劫,而小恐龍剩餘的耐久度也還夠他再使用一次。
琴柳扯過墨遲的胳膊反複檢查,發現真的沒有傷口後捶了他一拳,脫力似的跌坐在地上,眼淚撲簌簌得掉了下來。
鹿遙芸塞給墨遲一包紙巾,輕輕推了推他。
墨遲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等琴柳的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些,方才蹲在她麵前,抽出一張紙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珠。
他擦得很仔細,一直等他停下動作,琴柳才抱起腿,把頭埋進了雙膝之間。
“對不起,都怪我搞砸了。”
“搞砸了嗎?蜂蜜到手了,也沒有人受傷,這結果不是蠻好的嗎?”墨遲停頓了兩秒,嘴角忽然上揚,“而且你表現得比我強多了,我第一次捅馬蜂窩把鄰居家玻璃都給敲碎了。”
“真的?”
“真的,被我媽罰了當天不許吃晚飯,零花錢也被扣了半個月。”
琴柳抬起頭,很可愛地皺了下鼻子,她忽然感覺心裏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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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營地時,天色早就黑透了。
留守的幾人特意沒吃晚飯,專門留了肚子等著品嚐琴柳的新手藝,采蜜小組更不必說,忙活一下午早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