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得皇子,太後打算在宮裏辦一場盛大的筵席來昭告天下。
蕭成霽有了皇嫡子,又得回了梁寧兒自然開心,便想也沒想答應了下來,交給下麵人去安排了。
隻是皇後還在月子中,這件事順理成章到了林氏手裏。
她便急不可耐地將日子定在小皇子出生第七日的時候。
按理說此事最大的功臣是皇後,她又還在月子中,宴席指定是參加不了的。
可是林氏並不在意柳之絮是否能參加,她的本意也不在皇後。
她是想要創造一個可以接近梁寧兒的機會。
因為自打梁寧兒回宮後,蕭成霽便讓邙煜將紫陽宮給看管了起來。
不論她去哪兒都有禁軍跟著。
梁寧兒自由受到限製的同時人身安全也得到了保障,沒有人可以靠近她的身。
還有一個讓林氏著急出手的原因就是皇帝對梁寧兒無底線的寵愛。
她才回來便恢複了她的皇貴妃之位。
蕭成霽屬實是不知道還能怎麼對她好了。
這是讓林氏最難接受的地方。
因為無論是誰,隻要迷了皇帝的心智,那她就該死!
而身在紫陽宮的梁寧兒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住她和蕭祁的這個孩子。
所以這些日子不管蕭成霽說什麼她都順從答應,萬不可惹惱了他。
隻因她知道隻要熬到蕭祁歸來,自己與孩子便安全了。
最多十日,去封地勸說懷王,再舉兵入京都,十日夠了。
她每日掰著指頭數日子,這十日仿佛比十年都要久,快要把日子過成年。
蕭成霽說要她陪他去參加闔宮喜宴,她便去。
這喜宴辦的一點兒喜氣都沒有,倒是處處透著詭異。
禮部的人說是太後想看民間的雜耍,所以除了宮裏的舞姬歌姬,還從宮外請了一批雜耍以及祈福祭天的舞者來。
這些人有的蒙麵,有的油漆畫臉,既神秘又有陣仗。
而且為了觀賞性,表演的場地設在青陽湖邊上的景亭。
吉時一到,歌舞開始。
蕭成霽牽著梁寧兒來到了正座上。
在眾人猜疑的眼神中,她直直坐到了本該是皇後的位子上。
林氏坐在一側斜了一眼,並未說什麼。
而是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十分悠哉地看著表演。
蕭成霽則化身為望妻石,眼睛總在梁寧兒身上。
一時問她熱不熱,一時問她累不累。
梁寧兒眉頭稍稍蹙起,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並不想過多的理會蕭成霽。
她心裏腦子裏想的全是蕭祁,自己已經離開他這麼久了。
不知道他是否順利。
她也很想將有了孩子的事告訴他。
蕭成霽知道她在想什麼,知道惦念著誰,但他無所謂。
通緝令已經發遍了大蕭的各個地方,京都也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
一個已經死了的王爺,就是沒有身份沒有能力的草民,是掀不起任何風浪的。
否則他就不會放寧兒再回來。
寧兒會回到宮裏,隻能證明他無計可施了,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所以在他看來隨便安個什麼罪名便能除掉他,讓蕭祁真真正正地消失。
幾輪歌舞畢,最後的祈福舞也上了。
舞者們都戴著麵具穿著草裙,很是神秘。
跳完後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領舞的留了下來。
他摘下麵具,走到皇帝麵前跪下道:“恭賀皇上喜得龍子,為了給皇子祈求平安康健,還請皇後娘娘完成放生錦鯉的儀式。”
蕭成霽還未開口,一旁林太後卻坐不住了。
“皇後生產不幾日,正在月子中,見不得風,如何完成這儀式。”
那舞者麵向又麵向太後道:“這倒不打緊,請後宮中位分次於皇後娘娘的貴人代行此禮即可。”
林氏斜眼瞥了梁寧兒一眼,用極為輕慢的語氣說:“如此那便隻有皇貴妃了。”
隻是梁寧兒不曾說什麼,蕭成霽也不曾說什麼,林氏卻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將梁寧兒推到了不容拒絕的境地。
她看向殿中眾人,故意拔高聲調道:“皇帝待你如此好,皇貴妃該不會連這點小事情都要推諉不肯吧,果然皇貴妃的架子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