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六撥消息傳來,
每來一個人,
端木恩便會讓他附耳過來,
隻將消息告訴他一人。
然後他就打開門,
親自進房稟報,
另一個地保守在門口。
他的手裏有刀。
誰敢不經過允許踏進這房間一步,
他的刀就會落下。
這次端木恩回報的消息便是:
“我們失手了。”
向應天兩步走到他麵前,
逼問道:
“怎麼可能失手?”
李承傲看了眼向應天問道:
“向兄的情報,不會有錯吧?”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鐵燕長老,
見他也目露垂詢之色,
端木恩便抱拳道:
“向先生的情報沒有錯,南宮翎的確身處鎮北草原的一處隱秘帳篷中。”
向應天暗自鬆了口氣,
隻聽端木恩接著說道:
“隻是那裏已經沒有了活人。”
鐵燕道:
“沒有活人?難道有死人。”
端木恩沒有回答,
但是沒有回答,
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鐵燕道:
“什麼樣的死人?”
端木恩垂下頭:
“我們的人。”
李承傲奇道:
“搜魂神算子死了?”
端木恩道:
“接應的弟兄來報,我們的人都死了。”
鐵燕馬上問道:
“怎麼死的?”
向應天卻緊張地問:
“是刀傷,還是暗器?”
端木恩搖頭:
“都不是,是一劍封喉而死。”
鐵燕道:
“可看得清楚,是一劍封喉?”
端木恩道:
“接應的兄弟,本來就是半個仵作,神算子他的確是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鐵燕喃喃道:
“劍傷……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有些人思考的時候,
喜歡敲手指,
可鐵燕似乎喜歡曲張四指。
李承傲擺擺手,
讓端木恩出去,
然後靜靜地站在一邊不發一語。
鐵燕手指彎曲第十次時,
眼中已有了計較:
“無妨,南宮翎隻是其中一張牌,丟了便丟了,遲早還會回到牌堆裏。”
李承傲道:
“若是南宮翎不在我們手中,南宮博這個老狐狸,又怎麼會乖乖做長老的狗?”
向應天緊閉著嘴。
為了控製第二代羅刹女毗藍婆,
主人體內必須有第一代羅刹女的一部分。
想到鐵燕或許會吞下一塊腐臭的人骨,
向應天隻覺得要將昨晚的夜宵都嘔吐出來。
鐵燕擺擺手:
“如今離十月初十尚有時日,我們手裏已有了南宮翔,不怕他不說。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傅紅雪叛離魔教,按教規非死不可,先取了他的頭再說。”
話音剛落,
開門聲又響起。
端木恩走進房道:
“南宮博露臉了。”
李承傲忙走到窗邊窺探,
隻見一輛馬車已停在“妙酒居”對麵。
李承傲問道:
“馬車中便是南宮博?”
端木恩道:
“他殺人總不能扮成賣菜的。”
向應天歎氣道:
“不知孔雀翎能不能殺了傅紅雪。”
鐵燕冷笑道:
“看來你是被傅紅雪嚇破了膽。”
向應天沉默,
二十年被楊常風壓一頭的痛苦,
這些日子來被傅紅雪葉開追逐的驚慌,
放棄高位流落到這荒野邊城的不甘,
一切的怨恨都包涵在這一眼中。
但當向應天回過頭時,
他的眼神已經充滿笑意,
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向某……嗬嗬……長老說的是,向某心怯了。”
他的回答很順從,
鐵燕的眼神中卻閃出一道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