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端木紅雨咬牙切齒的詛咒:
“踏進此鎮之刻,是你為恩兒償命之時。”
殺氣失控的南宮博亦低吼道:
“還有老夫的翔兒。”
然後傅紅雪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聲音來自背後。
一個熟悉又好聽的聲音:
“還有我。”
黑衣被風刮得獵獵作響,
傅紅雪緩緩轉過頭來,
他的眼角卻隻望見一兩條同樣在風中舞動的流雲水袖。
明月心站在了一個最有威脅的位置,
傅紅雪看不見的位置。
她的手中已出現了蝴蝶鏢,
閃著藍光的針尖指向傅紅雪後心。
殺氣已感覺不到。
傅紅雪此刻聞到的,
隻剩下死亡的氣息。
三道死亡的命脈,
似乎已經爬上傅紅雪的心髒,
將他的命和幽冥之地相連。
他知道此刻不能回頭,
也不能動。
鎮口忽然變得安靜,
風聲經過這裏,
也從呼嘯變成了嗚咽。
傅紅雪閉起眼睛,
一種玄奧從他皺起的雙眉之中淡淡散開。
失血的冰冷;
胸口的劇痛;
心中的迷茫。
傅紅雪仿佛回到了幼年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噩夢之中。
南宮博和端木紅雨卻發亮!
四道凶光刺穿了傅紅雪的黑衣,
甚至刺穿了他的肌膚。
傅紅雪的筋脈、血管、髒器、穴位。
這種凶光能夠讓人閉上雙目都能察覺,
傅紅雪握刀的左手已指節發白,
但他的身體依然如斷崖般堅厚筆直。
好像亙古以來,
他就一直站在這片土地上,
從未動搖,
更從未倒下。
他已跛行了太久,
無數人都在看著他,
等著他何時才會倒下?
他動的時候,
就是他的死期。
沒有人能在三個暗器高手的包圍中先發製人。
但要想先攻擊傅紅雪,
也得做好死在那把刀下的準備。
當傅紅雪拔刀打落暗器的時候,
發射暗器的人,
也將麵對他傳說中的一刀。
沒有人可以避開那一刀。
自從傅紅雪出道以來,
隻要他的刀出現,
從沒有人可以阻止它見血。
“我能不能擋住這把刀?”
任何一個人麵對著傅紅雪,
都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但當他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們的生死已經被這把刀所左右。
被傅紅雪所左右。
這把刀不是用來保護傅紅雪的生命的,
這把刀是用來殺人的。
或許它不能擊落霹靂彈;
不能擋住蝴蝶鏢;
不能抗衡孔雀翎。
但它一定可以砍下誰的頭顱;
刺穿某個人的心髒;
取下敵人的性命。
所以傅紅雪依然沒有動,
所以沒有人動。
就連矮牆後的向應天都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隻有一層一層的汗水,
在後背上傳來粘膩的感覺。
這是向應天最不喜歡的感覺。
冷汗似乎在證明著自己的軟弱和衰老。
但他並沒有太多時間感歎,
因為就在此時他聽到傅紅雪動了。
他確實隻是聽到,
因為傅紅雪動的是嘴,
而不是刀。
“你果然沒有騙我。”
傅紅雪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沒有感情的意思,
就是沒有破綻。
南宮博和端木紅雨都沒有說話,
他們知道傅紅雪雖然麵對著他們,
但他的聲音卻傳向了身後。
身後有一個美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