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傑知道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他再不去,許西真的會死。

於是起身在陳玫額頭親了一口:“對不起,生產都沒能陪著你,別怪我。”

看著江傑快速離去的背影,陳玫的雙手再次失了力氣。

眼含熱淚的對著江傑的背影說道:“去吧,我不怪你。”

媽媽被江傑換了進來,就看到陳玫在哭,趕緊上前安慰:“江傑急匆匆的幹嘛去,你別哭,產婦不能哭的。”

陳玫內心故作的堅強之堤早已決堤了,怎麼也擋不住滔天的淚水滾滾而來。

陳玫嗚嗚嗚的哭著:“媽媽,好痛,真的好痛,我再也不生了。”

媽媽隻以為陳玫是因為受不了生產的痛苦才哭得這麼傷心,於是叫來了護士把無痛調到了最大。

“不痛了,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可是陳玫哪裏是生產的痛,明明是心裏的痛。

就在剛才,她把江傑讓給許西了。

陳玫的哭喊聲怎麼都止不住,一直對著媽媽叫痛。

媽媽沒辦法隻能又把護士叫了過來。

護士也是一臉懵,這不應該呀,無痛已經開到最大了,不應該再這麼痛了呀,隻能吼著陳玫:“這麼點痛都受不了,那還有沒打無痛就生的呢,那多痛呀,要都像你這麼喊,我們科室不得亂成一鍋粥了。別喊了,你不睡人家還睡覺呢。”

見護士態度不好,媽媽趕緊把護士趕了出去。

再回來時,陳玫情緒果然好多了。隻是媽媽不知道,陳玫不是不痛了,隻是護士的那一句“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提醒了她,她的行為已經影響到別人了。

媽媽給陳玫喂了些粥,又吃了一塊巧克力,為等下的生產儲存力氣。

而江傑這一邊。

好在她就在住院部陪陳玫生產,三分鍾不到就跑到了急診科的辦公室門口。

廖誌高和一眾醫護人員圍在門口不停的拍著他辦公室的門。

江傑顧不得跟廖誌高打招呼,讓眾人讓開,開始嚐試打開辦公室的門。

可是門是被許西從裏麵鎖死的,即使江傑有鑰匙,他也沒辦法從外麵打開。

嚐試了幾次之後,江傑也開始拍起來辦公室的門了:“許西,開門,是我。”

許西就在門旁邊的牆邊坐著,手腕上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前麵擺著的是江傑和陳玫笑得開心的照片。

聽到江傑的聲音,許西終於是有了反應:“江醫生,是你嗎?”

江傑語氣急迫,使勁兒拍打著房門:“快開門,是我。”

許西想爬起來給江傑開門,但是卻怎麼都爬不起來,眼前的畫麵也慢慢變得模糊了起來。

她笑了一聲,今天就是她的大限了吧,也好。至少最後她終於是等到江傑來見她了。

許西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門外喊:“江醫生,謝謝你能來,再見了。”

江傑聽出了許西情況不對,這分明就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趕緊後退了幾步,哐當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他一腳踢開了。

進去就看到了倒在了牆邊的許西,人已經暈了。

江傑趕緊抱了起來,向急診室走去。邊走邊安排:“血準備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