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人,龔林才注意到許西背上的不正常,純白的襯衣染紅了一大片,血跡一直往下,就要滴到裙子上來。
把人拉遠了些,看到樹幹上的釘子,已經染上了血的顏色,他終於是心軟了,他還是會對她心軟,就像看她受難時,還是會奮不顧身去救她一樣。“你受傷了!流了這麼多血,你為什麼不說?”
許西淺笑道:“我連死都不怕,流這麼點血怎麼了?”
龔林罵了聲瘋子,也顧不得懷裏人掙紮反抗,趕緊抱著人往急診跑去了。
“醫生,醫生,這裏有人受傷了。”隻聽砰的一聲,值班室的門被暴力踹開,嚇了正值班的醫生一跳。
年輕醫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已經嚇傻在那裏了。龔林抱著人走近,目光淩厲的瞪了醫生一眼:“看不到嗎?我女朋友在流血。”
年輕醫生這才緩過神來:“哦哦哦,是,是,你趕緊把她放床上躺著。”還是忘記了要他去補個號。
龔林把許西放在了檢查床上,幫她側躺著,背上的紅色麵積更大了,許西也皺著眉,想必是他剛才毛毛躁躁,公主抱時手臂壓著那傷口了。
那有氣沒地方出,一把揪過那年輕醫生的衣領道:“你站那麼遠幹什麼,倒是查呀,等她血流幹嗎?”
年輕醫生手抖如篩,緩緩扯開許西後背的衣物,這才發現,白淨的後背已經被劃了好幾條大口子,一道道紅痕觸目驚心。其中有一條最深,正在往外冒血。
龔林罵了聲媽的,背過身去了。
沒被龔林監視著了,年輕醫生終於有了勇氣,用極小的聲音問許西道:“你這傷是怎麼受的?”
許西眉頭皺得死緊,除了後背疼,更多的是對剛才龔林稱她是他女朋友的不滿:“那人打的!”
年輕醫生立馬噤聲,不敢再多問,麻利兒處理起傷口來。
消毒水劃過傷口,混著棉簽的摩擦,許西疼得嘶了一聲。
龔林立馬轉過身來,對那年輕醫生吼道:“媽的,你就不能輕點兒?她疼你聽不到?那是個人!”
年輕醫生心中對龔林充滿了鄙視,會打女人的男人通通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連連點頭,手上動作更輕了。
許西道:“我這些傷是被釘子劃的。”
年輕醫生啊了一句,自知誤會了龔林,心虛的朝他看了一眼。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又低下了眼:“釘子生鏽了沒?要是生鏽了得打破傷風的。”
許西剛想說什麼,被龔林搶著道:“不行,她懷孕了。”
年輕醫生被龔林瞪得滿頭大汗,手上動作又加重了幾分,許西又深吸了一口氣,那年輕醫生的衣領就到了龔林手裏,揚手便要打。
“對不起,對不起,你這樣看著我,我真沒法專心治病。”年輕醫生被嚇得直哆嗦,眼鏡都歪了。
“我警告你,她再疼一次,我就廢了你這手。”
許西怒道:“龔林,你滾出去!”
龔林道:“你他媽的聽不出好賴話兒是不是?我是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