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大秦驕陽 (1)(3 / 3)

慕容流浪上下看了宋采文幾眼,搖頭道:“太關心他,會受傷的。”

宋采文把美目一瞪,怒道:“流氓兄,你到底去不去。我和蘇雨是肯定去的。”

慕容流浪笑了笑道:“準備通向戰國的時空門。我們當然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何況那個時代還是很有趣的,對不對?”

林蘇雨和宋采文一起點頭。

竊鉤者誅,竊國者王侯。

這是一句很殘酷,很現實的古語。這句話裏透露著說話者的多少辛酸,這句話的背後,你又可曾看見那無邊的腥風血雨?

公元前235年前後,當全天下的目光都望向洛陽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想到戰國這場大戲的最後一幕,“天下統一”的大幕正逐漸拉開。

公元前238年,秦王嬴政在加冠之時誅殺了長信侯嫪毐,以一個舊勢力清掃者的麵目第一次來到了戰國舞台的中央。嫪毐這個一輩子都靠下半身吃飯的男人,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令人諷刺的是,幾年之後,對秦國有再造大功,靠一己之力把秦國從衰弱的邊緣拉了回來的呂不韋,亦幾乎落得和嫪毐一個下場。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關注身處洛陽封邸的呂不韋的命運,卻都很少想到自己。全天下人所不知道的是,十年之間所有人都會麵臨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開啟。

呂不韋拿起桌案上堆砌的竹簡,看了兩行複又放下,揉了揉太陽穴,輕輕舒口氣,定了定神。竹簡的另一邊,堆放的是各國使節來的信函,莫不是邀請他去各地為相。一代名相嗎?他嘴角抽動了下。二十年前,他還隻是個商人,如今的人們卻仿佛都忘記了這一點。全天下的利市都在鹹陽,而他從鹹陽走出,怎麼會有興趣再去別的地方?

自古山東入秦者的命運都是一樣的,轟轟烈烈一場之後,是黯然退場。商鞅、張儀、範雎都是如此。

隻是大王最後會怎麼處置自己呢?僅僅回到封地一定是不夠的。大王看到那麼多國家都來找我拜相,隻怕更生氣了吧?

呂不韋打開窗戶,望了望天上的月光,千古的月光一直都是一樣的,天下的帝王又何嚐不是如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文信侯呂不韋的結局,能比長信侯嫪毐好多少呢?忽然,他的目光收回院子,白亮亮的月光下那一襲白衣如夢般真的出現在了眼前。

“這……”呂不韋吃驚地推開門走到院裏,揉了揉眼睛,“時飛揚……這不可能!這……真的是你?”

時飛揚看著白發蒼蒼的呂不韋,淡淡一笑,躬身一禮道:“不韋兄,別來無恙。我說過,百歲千載,隻要你有所差遣,我就會前來!”

呂不韋拉住時飛揚的手,顫聲道,“飛揚,你怎麼……你怎麼會,一點也沒有老?”

“這說來話長,若你想要個最簡單的解釋,就當我是修道者吧。”時飛揚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自己的來曆。

這時院內其他屋子逐漸亮起了燈火,呂不韋畢竟是久經風雨,在驚動其他人之前,他趕忙拉著時飛揚進入屋子。

“你的問題,我大概清楚。不知秦王的旨意是否已到?”時飛揚剛剛坐定,就開門見山地道。

“還有一天的路程。”呂不韋想了想道,“如有必要,我可派人拖延他們半日。”

時飛揚沉聲道:“想來不韋兄已經知道旨意大概的內容了。你如今有兩條相反的路,一是在旨意到來之前,接受六國之一的邀請,去別的地方繼續你的生活。第二,就是在這裏坐以待斃,任他發來任何旨意都堅決執行。”

呂不韋聽著時飛揚的話露出微笑,盡管早已青春遠去,但在燭火邊的身影依然有著一如當年的傲岸,他擺手道:“我不會去其他國家為官。我已經有過權力了,不再對權力好奇。你要我聽從他的旨意,當然這是應該的。”他笑了笑道,“飛揚,我叫你來並非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讓你來是想把家眷托付給你。”

時飛揚也笑了笑道:“但我既然來了,我就要保住你,保住你的家族。”

“看來你已有良策。”呂不韋眯起老眼,低聲道,“覺得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