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魚的尾巴拍打水麵,幾米高的水浪一下子翻騰起來,伍子胥也不由得變色,那怪魚的嘴受了他全力一劍居然隻有一道劃痕而已。
忽然瀑布處掀起一陣水花,剛剛衝到岸邊的韋睿和伍子胥抬頭望去,就見紅色的水花中,時飛揚撲騰著身體,和瀑布一起衝下懸崖。而那怪魚即便見二人上了岸也還是不依不饒,居然又拍起一個巨浪把二人弄得渾身濕透。他們甚至能看到時飛揚嘴角浮現的笑意,即便是伍子胥這樣冷靜的家夥,也不由得憤怒地跺腳怒吼。
但是天知道時飛揚的笑容並非針對他們,而是劍傷感染的毒在作怪,他順流而下的時候,大腦中又浮現出童年的記憶。這個瀑布是對他非常重要的存在,正是在這裏,他時飛揚第一次使用了穿越時空的能力。在水中高速衝下懸崖的同時,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七歲大的男孩……
“父親……小妹……”時飛揚一下子失去了意識,在巨大的衝擊下漂流而去。
“那個刺客受了傷?誰傷的他?”嬴鴻看著簡報笑了笑道。
“我軍的圍捕尚未接近到敵人,這些是根據他的足跡推斷的。另外,前方的淩期說那家夥傷勢不輕,而且還有別的追蹤者。”傳遞簡報的軍官恭敬地報告。
嬴鴻沉吟片刻,吩咐道:“讓淩期把士兵布置到紅龍嶺南麓,沿著河岸埋伏收網。”他見傳令軍官愣了一下,解釋說,“刺客如今在紅龍嶺北麓,但北峰小徑一直向上並無其他出路。難道他還能飛走?他唯一的出路是從飛火潭走水路,而那河水是一直流到南麓的。”
傳令官深深一禮,轉身離開。
“這家夥被那麼多人追殺嗎?那還來惹我們的秦王卻是為何?”嬴鴻拍了拍腦袋,也向紅龍嶺南麓加速走去。
慕容流浪來到飛火潭的時候,伍子胥等人已經離開。他降落在岸邊,看著地上兩道深深的劍痕,麵色凝重起來。身受重傷,且敵人強悍,換了他自己,這個情況下又該如何?走水路嗎?他在聯絡器中道:“我沿著水路查下去。你們到了飛火潭分析一下對手是誰。”
等到宋采文三人來到飛火潭,夜空中已經是滿天星鬥,林蘇雨手中的高科技設備開始發揮作用,高清晰的照片掃入電腦,然後把符合的長劍款式都搜索了出來。
“敵人是三個人。他們在此以逸待勞伏擊老大,但此役有兩人負傷。伏擊的人沒有討到便宜。”宋采文看了所有的照片,得出以下結論。
這時候秦軍搜山的人員也到了此地。
王猛遠遠地望著例行公事般轉了一圈就離開的秦軍,低聲道:“如果能知道大叔現在的狀態,以及他確切朝哪裏去了就好了。不過這裏水路的確是唯一的出路。”
“那也很麻煩,走水路我們無法知道他會從哪裏上岸。”林蘇雨道。
宋采文重新來到岸邊,踩在水草上滑向潭水中央,舞蹈般地轉動著身體。不多時數十條紅色火鱗魚出現在她的身邊。
王猛和林蘇雨隻能在一旁傻乎乎地看著。這時水麵晃動起來,一個大的響動,水波分了開來,那條讓伍子胥等人狼狽不堪的魚王出現在宋采文的近前。
宋采文依然毫不慌亂,動作舒緩地在月光下舞動著,長發飛舞,衣袂飄飄,如同天地間的精靈。最終那魚王繞著宋采文轉了三圈,數十條小火鱗魚紛紛散開。
宋采文這才回到岸上,沉聲道:“老火鱗說會讓這條河裏的魚關注老大的消息。它說它並沒有攻擊老大,但老大身上的確受了傷。這裏埋伏的人一共三個人。他們順著山路追下去的,而老大是從懸崖沿著水路走的。這裏的河水直接通向南麓,但暫時無從知曉老大能從哪裏上岸。”
“敵人從岸上追,已經失去了先機。隻要大叔能把握自己的意識,就一定能甩開敵人。”王猛終於露出了笑容。
“前提當然是他能夠把握自己的意識。”宋采文苦笑道。
“我們怎麼追?我們這次必須搶在敵人前麵。”王猛道。
林蘇雨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膠囊,嘭的一聲丟在了飛火潭裏,那膠囊瞬間變成了一艘噴氣皮艇。她婀娜的身姿輕鬆地跳到艇上,對宋采文和王猛道:“來吧,我們不會比那些‘上帝棋盤’的人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