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子相又長高了。”宋逸放下二皇子對著靜貴妃行禮道。
“你這一走差不多大半年才回京,他能記得你就算不錯了。”靜貴妃眨眨眼隱去眼角的淚光,回頭對婢女說:“楊柳,帶二皇子先下去吧,本宮要和安然說說話。”
姑姑哄著還想和表哥膩歪的二皇子出去了。靜貴妃望著自己高大英俊的侄子,心裏五味雜陳,忙讓宋逸坐在自己身旁拉著他的手問:“你這一回京,我心裏才安心,這苦寒之地有什麼好,看你都瘦了。上次聽說有戰事,你沒有受傷吧?"說完仔仔細細地瞧了他一遍。
“哎,什麼時候和皇上說說,把你調到京中守衛,那我就放心了。”靜貴妃自言自語地說,容色依舊的臉上升起希冀的光。
“姑母,您放心,安然自會小心謹慎,侄兒在邊關曆練曆練也是好的。”宋逸安慰姑母道,又看看了她的發飾笑著問:“姑母,我記得您有一支金色鳳凰的步搖,戴著很好看,今日怎麼不見您戴?”
“你問這個幹什麼?嗬嗬。”靜貴妃疑惑地看著她,哦對了,她恍然一悟笑著說:“看來你也長大了,開始關心女子的發飾了,是不是要送給喜歡的女孩子,姑母這裏有適合年輕女孩子戴的發飾,等下我給你選幾支。”說完樂嗬嗬地看著宋逸。
宋逸的臉微微紅了,這事是過不去了嗎?他忙正色道:“姑母,不是的,不是的,侄兒記得您這支步搖做得特別精致,我在其它地方都沒見到過這麼華貴精致的發飾,看您今天沒戴所以隨口問一句。”
靜貴妃笑了笑,白皙光潔的臉上浮起兩個若有若無的酒窩,她有些悵惘地說:“這是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送給我的,那會我還不知道他是皇子,要是知道的話……”她急急咽下了話頭,平了平心神接著道:“這支步搖我平時也不太戴,重要的節日,有重要的宴會我才戴的。”
“那姑母能否讓侄兒仔細看一看?”宋逸望著姑母的眼睛說。
“這孩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拿,這個步搖一直是紅櫻幫我收著的。”靜貴妃起身向內殿走去。
看來姑母不知情,也許在梅園撿到的那一支根本就不是姑母的。宋逸心裏想,一邊又覺得明明就是。正在揣測間,隻見靜貴妃手裏捧著一隻紫紅色小木盒款步走來。
她拂了拂寬大的衣袖,輕輕將盒子打開,隻見一支金碧輝煌的步搖靜靜躺在粉色錦緞上,特別是那顆紅寶石眼睛熠熠生輝。她拿出那支步搖遞給宋逸。
宋逸小心地接過步搖,細細查看,簡直與梅園撿到的那支一模一樣。一樣的紅寶石眼睛,一樣的雙翼鑲嵌了各色寶石,長長的鳳尾一樣攢成流蘇狀。他抬頭問靜貴妃:“姑母,這個是一支還是有一對,您聽陛下說起過嗎?有什麼來曆嗎?”
“就一支吧,這個還是當年陛下自己畫的樣式叫匠人打造的,據說這顆紅寶石還是太皇太後傳給他的,你看,這個寶石天然就有一顆圓圓的黑點在裏頭,平時看不出來,迎著光看才能看到,就像鳥的眼珠子。”靜貴妃拿起步搖放在朝著亮光處,果然鳳凰似乎像點了睛般活靈活現。
“真是巧奪天工啊,陛下真的是匠心獨具。”宋逸由衷讚歎道,“姑母,陛下還在哪裏設有巧心思?讓侄兒鑒賞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