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明,林霜早早醒了。今天是張瑩來接她去踏春的日子,二月末,快到上巳節了,正是一年好春光。她們要先去賞梨花,再去十裏湖踏春。
可以再見到瑩姐姐了,真的有好多話要跟她說。林霜心裏默念但願今天是個好天氣,千萬不要下雨,等下要早點起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睡在腳榻的雙燕輕聲問:“小姐,您醒啦?要不要喝水?”“雙燕,你去瞧瞧外麵有沒有下雨?”林霜坐起身探頭對雙燕說。
雙燕應了一聲忙打開窗子,天光一下子映入屋內,淡淡的一層金色的陽光。“小姐,今天是個好天氣呢。”雙燕欣喜的說。
林霜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錦緞夾襖,外罩白色繡雲紋的褙子,下身穿一條深紅隱紋百褶長裙,腳穿上京近幾年流行的白色小羊皮短靴。顯得她俏皮靈動。頭上還是花苞髻,各繞著一串水晶小花,端得是別致可愛。
臉上不施脂粉隻淡淡的抹上了一層用玉蘭花熬製的乳液,唇上點了淡粉的口脂,唇如桃花,映得膚色越發白如凝脂。最出眾的其實是一雙長睫毛的黑亮杏眼,忽閃忽閃,攝人心神。
“哇,小姐真好看。”兩個丫頭都不禁讚出聲來。
她帶著雙燕等在門廳,不一會兒一輛黑色高大的馬車徐徐駛來,正是張府的馬車。一位身材高壯的丫鬟跳下馬車來衝林霜笑著行禮,正是紅葉。
她引著林霜進入馬車,車廂很寬大,張瑩早就在入口處引著,把她讓到後排一起坐下,紅葉則和雙燕坐在對麵。
兩個少女幾天不見,分外親熱,林霜摟著張瑩的手臂說:“瑩姐姐,上次幸虧你家紅葉,要不……”她吐吐舌頭。
“這個丫頭叫雙燕,是我去世的娘親留給我的。”看到張瑩詫異的目光,林霜介紹道。
張瑩會心一笑,兩個小姑娘嘰嘰咕咕說著上次春日宴發生的事。
“對了,霜妹妹,你和世子的事怎麼樣了?我前幾天聽到的流言真是太過分了,也不知是誰捏造的,我好為妹妹擔心呢。”張瑩略帶焦急地說。
林霜握住她的手說道:“瑩姐姐,你不知道我被母親叫去責問的時候,我都嚇傻了,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婦造的謠。幸虧還好,世子上門來澄清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瑩點頭道,“不過我隱約聽到說世子在議親了,不知道真假。”
“他應該也老大不小了,他議親不是正常嗎?別管他了,瑩姐姐,十裏湖的梨花開得美嗎?你以前有去過嗎?”林霜摟著張瑩撒嬌道。
張瑩捏了捏她的臉,笑話她說:“你呀,你呀,十裏湖的梨花開得很美,一片白色的海,我也有幾年沒去了,這次是我家堂嫂邀請我們去她家梨園踏春賞梨花的,對了,我家堂嫂是世子的姐姐。”
“哦。”林霜點點頭,心想上京有頭有臉的人家果然遍地都有姻親,真的是關係錯綜複雜。
“你沒事吧,怪我沒有說清楚,我怕在帖子裏寫了,你母親也許就不讓你出來了。”張瑩關切地看著她。
“沒事沒事,這不都澄清了,世子都已經議親了,這不沒有事了嘛。”林霜搖搖手說道,“瑩姐姐,我們說點開心的事,對了,柔佳縣主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呢,隻聽說她每天呆在家裏也不出門了,薛家老三也被家裏禁足了,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張瑩說。
兩個人正親昵地談論著,突然馬車停了,車夫在外麵道:“大小姐,大公子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