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莫要客氣,治好你相公的病,才是最重要的。"王婆婆望著林霜略帶憔悴的臉慈愛地說。
林霜滿含感激地緊緊握住王婆婆的手。
新房子裏很幹淨,看得出來是有人已經精心打掃過了。
王婆婆真是太細心了,可是她的腰還沒好全呢。
林霜心內很是不安,受了人家這麼大的恩惠,不知以後怎麼報答。
她沒有功夫再感慨,快速整理好床褥,由飛墨幫著將宋逸安置好。
林霜這才安心地坐在床邊替他按摩頭上的穴位,這是剛剛馬車上王神醫教給她的,說是有助於讓他蘇醒。
張媽媽和飛墨已經急著在灶間忙活,生火燒水,等下還要給世子擦身呢。
剛剛王神醫說了,他已經用銀針將世子的毒引出來了,這會子要好好替他清洗一下,讓血脈行得快一點。
"媽媽,您去陪著少夫人吧!這活我一個人能幹。水馬上就開了,您先幫著少夫人準備準備。"飛墨推著張媽媽出了灶間。
張媽媽笑著搖搖頭:"這孩子。"
林霜見她過來,忙問:"媽媽,水可燒開了?"
"大姑娘,別著急,馬上就好。"張媽媽安慰她道,"您現將世子身上的衣物清除了。"
林霜點點頭道:"媽媽,你先出去幫著把布巾子用滾水燙一遍,我怕用過幾次了不幹淨。"
張媽媽忙應聲出去了。
林霜關上房門,坐在宋逸的床前,心裏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了,她咬咬牙,他總算是自己的夫君,讓別人來也不太好。
飛墨畢竟是男子,不免粗手粗腳的,弄疼了他也不好。
她揭開蓋在他身上薄薄的被子。
快到端午,天氣也熱了。宋逸身上其實穿的也不多,就是一套白色絲製的中衣褲。
她幫他輕輕解開中衣的衣結,宋逸白靜的胸膛暴露在眼前,她將他的手慢慢從袖中脫出。
林霜望著他赤裸的胸膛,感覺他好像瘦了。大婚之夜,驚鴻一瞥中,他似乎要比現在更壯實一些。
也是,這連著幾天隻能無意識地喝點糖水,好好的人也瘦了,更何況他這個身中劇毒的病人呢!
望著他左肩觸目驚心的傷口,林霜的心疼了一下。這傷口的爛肉烏黑麻漆,黑血還在不斷地湧出來。
她問過王神醫,他說這毒血不放完這傷就不會結痂。
她不敢多看,低下頭將宋逸腰間的繩結解開。她紅著臉抱住他的腰,將他的臀部略略提了提,唰的一下,將中褲脫了下來。
林霜的眼睛不敢亂瞧,隻低著頭專心地將褲子褪至雙腳再脫出來。
好了,她鬆了口氣,替他蓋好薄被。
好熱,她站起來,立在窗口吹了吹風。
"大姑娘,幫老奴開下門,熱水來了。"張媽媽在門外輕聲說道。
"好。"林霜回過神,替她打開門。
張媽媽端著熱騰騰的一大桶水,對著林霜說道:"大姑娘,您隻管給姑爺擦身,飛墨那邊還在燒水。王神醫說過水不能太冷,否則沒有效果。"
林霜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