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架子工於曉問道:“張潮揚、李豔紅是幹什麼的,很有錢嗎?”
“小子,平時多看看新聞,互聯網大佬沒聽說過嗎?虧你還整天玩遊戲呢?”趙喜旺輕輕給了那小子後腦勺一下。
工地的樓頂上,幾個架子工圍坐在角落裏,等著聽陸震的下文。
“沒見識了不是,他們那財富都是虛的,都是股票市值,你讓他們拿出一億現金都費勁,還有那些地產大佬,什麼潘石頭,王建達,哪個不是欠著銀行一屁股債,都是一副空殼子,水分擠幹了資產可能都是負數,人家李秋平手裏都是實打實的現金,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給人發錢,發現金!隻要見到他哭哭窮,賣賣慘,或者說幾句好聽的把他哄高興,不管以前認識不認識,大把的現金發給你,就這麼豪橫!”陸震大聲的說道,仿佛發錢的人是他自己。
“這人是不是腦袋有病,認識不認識都發錢,不怕別人把他當傻子?”王兵再次提出質疑。
陸震正要再次開口辯駁,被剛剛從施工電梯裏出來的謝飛打斷了:“行了,別白話了,趕緊起來吧,準備幹活兒!”
長長的塔吊懸臂慢慢的向樓頂轉動過來,塔吊下方吊著一捆手腕粗的鋼管,正是他們搭架子要用到的主體材料。
幾個席地而坐的架子工站起身來,看著塔吊指揮拿對講機與塔吊駕駛室的司機溝通,捆紮結實的鋼管落在樓頂的正中位置。
曾凡跟隨謝飛上去幫助解開捆綁的鋼絲繩,塔吊吊鉤緩緩升起,吊臂向樓頂外側旋轉。
他們需要的鋼管不止這一捆,後麵還要吊幾次才能全部吊上來,但是有了現在這些他們就可以開工幹活兒了。
架子工的必不可少的工具就是手套、安全帶、安全帽、扳手,根據作業範圍又分為內架和外架,他們組的工作都是外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樓體外側的高空作業,負責搭建拆除護欄和和施工平台。
五層樓的高度距離地麵十五六米,不過腳手架正下方有防護網,一眼望不到底還好點,但是如果眼睛抬高向外側一看,那就可以直接看到地麵上一個個移動的人員,蝸牛一樣跑動的車輛。
普通人看到這種場景都會有眼暈的感覺,區別隻是有的人能很快適應,有的人會站都站不穩。
架子工每天看這些都已經習慣了,這個高度根本不算什麼,曾凡覺得最高的二十八層那才叫刺激。
他參與了去年封頂那幾棟樓搭架子,當時正值年底,近百米的高空寒風呼嘯,剛開始還能感覺到刮的臉疼,上去用不了幾分鍾,臉都凍麻了,仿佛戴了一張硬殼殼的麵具。
看著地麵的人影,就是一個個的小點點,車輛就像一隻隻的小螞蟻,有種遠離塵世的感覺。
現在的氣溫和高度,跟去年冬天相比,那簡直就太幸福了。
“曾凡,下來歇會,勞逸結合嘛!”站在樓頂邊緣的陸震,手裏夾著一根煙,衝他招呼道。
“你總歇著,一會謝頭兒又該說你了!”曾凡用扳手擰緊最後一個螺絲,踩著懸空的鋼管走回樓頂上。
“切,甭搭理他,該咱們幹的活兒一點也沒少幹,他就是那毛病,拿著雞毛當令箭,你裝聽不見就完了!”陸震滿不在乎的說道。
監理來了都是他出麵招呼,有的時候謝飛還要仰仗他,有本錢不把謝飛這個小組長放在眼裏。
陸震比曾凡大三歲,已經當過五年的架子工,據說參加過燕京好幾個知名項目的建設,不知道為什麼淪落到他們這個不起眼的工地上來。
坐在樓頂邊緣,曾凡左手抓住右手手腕輕輕的活動,相比幾十斤的鋼管,反而是不起眼的螺絲擰起來更累人。
一顆螺絲要擰十幾次,對手腕來說,是個很大的勞動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