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鍾，天色就已經黑了。
曾凡告辭離開後，老張和小張父子兩個到書房裏麵討論，張秋鵬當然支持曾凡的計劃，張鎮海經曆的風浪多了，不會像兒子那麼容易被說動。
哪怕內心已經很認同曾凡的計劃，冷靜下來後，他也會更多從實際情況出發去考慮，先想到的是可能遇到的各種困難，還有最壞的情況能不能承受，然後才會決定這件事情要不要做。
地下城這樣規模龐大的項目，已經不是他一個地產商能單獨完成的事情了，這樣的項目必然是政府主導才行。
對於曾凡打的算盤，老張倒是很理解，他知道曾凡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家裏也沒什麼背景，找自己的原因就是看中他的人脈和能量，這點用不著妄自菲薄。
“鵬鵬，你覺得這件事，最大的難點在哪裏？”張鎮海問道。
張秋鵬回答道：“得到中央過半數的常委支持，拿到合法的手續！”
“幼稚！這樣的項目我們最多作為一個參與方，你老爸我也就是個跑腿幹活的，不可能成為主導方，這麼大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麵麵，也不可能三天兩天就討論通過，最快也得半年以上的時間才會出結果！”
“我那邊的設計也用不上了？”
“你們那些功課不會白做，總體設計必然有國家級的團隊完成，這件事如果能成，我會推薦你的團隊加入進去！你得做好挑擔子的準備！這件事立項不是難點，難點在曾凡自己那裏！”張鎮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說道。
“技術問題曾凡都能解決，這件事就是他提出來的，他不為名不為利，還有什麼難點在他那兒？”張秋鵬不解道。
“我們都知道曾凡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好心未必就能有好的結果，尤其是在他能力太強的情況下，更何況他的能力超乎我們的想象，今天展示的肯定不是他全部實力，地下城需要的技術，建造，控製等等都基於他一個人的能力，如果他突然消失了，或者這些能力不存在了，這個項目還能不能做成，或者地下城建好後，他突然不在了，地下城能不能繼續正常運轉，這些問題更關鍵！”頭腦冷靜下來後，張鎮海想的更深遠。
“我覺得你擔心的不是問題，我們華族網絡的軟件和遊戲現在不也運行的挺好，華盾軟件和華族遊戲的主要部分幾乎都是曾凡獨自完成，運營方麵他幾乎沒有管過，除了幾次升級，係統從來沒有出現過大的問題，現在全世界幾億用戶每天都在使用，那麼複雜的軟件係統他都能設計的沒有瑕疵，你擔心的那種情況更不會出現，他最怕麻煩，到時候運營和管理權限肯定會移交出來，你與其擔心曾凡，不如擔心別人，其他人未必有我們這樣的覺悟！”張秋鵬對曾凡很有信心。
“這也是第二個難點，曾凡的想法有點太天真了，現在的社會物欲橫流，人人都琢磨著怎麼多賺錢，動不動就高喊西方那套什麼自由民主，以自由的名義行自私的事實，如果地下城按照他想的那樣運行，很可能搞成五十年代人民公社大鍋飯那一套，最後弄的一地雞毛，裏外都不討好！”張鎮海擔憂的說道。
“那時候管理監督手段落後，物資短缺，跟現在不可同日而語，那時候的弊端現在通過成熟的規章製度都能解決，真正需要考慮的還是人們的思想認識問題，還有就是你剛才說的那樣，得讓人們有事情做，不能像養豬一樣圈起來完事！”張秋鵬在家裏待了兩年多，體驗過吃穿不愁，無所事事的生活，剛開始感覺挺自由，時間長了確實閑的發慌。
“思想認識的提高確實不能一蹴而就，但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生存上沒有了後顧之憂，人們自然就會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或者是精神上的追求，或者是物質上的追求，吃的穿的用的更講究，那些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人類曆史上那些優秀文化資產，詩詞文章、書法繪畫之類，還有各種精美的器物，不都是古代那些吃飽了沒事兒幹的閑人弄出來的？”張鎮海對於人性的理解比兒子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