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船來,沒有中毒的士兵摻扶著中毒的士兵,依次進入了寨中。
潘臨道:“費棧這廝逃得倒是快,如此一來,我軍須當進入大山與其作戰,敵暗我明,戰況對我軍極為不利啊。”
我道:“此亦無法。”
數日後,眾將士身上中的毒都被吳銘治好了,我軍遂向大山挺進。逶迤來到大山邊,下寨畢,正欲與眾將商量如何進兵,卻有探子來報說費棧引大軍自山中殺來。
我笑道:“這廝肯來,那是在好不過。”打開寨門,率軍列下陣勢,轉眼間,便見費棧軍到。
我在陣前望去,隻見費棧所帶之兵不足五千,卻通是青眼黑麵,鬅頭跣足,身長力大之士。費棧騎一匹大花馬,望著我軍哈哈笑道:“嚴白虎,上次中的毒,滋味可好受。”
我笑道:“你那也算毒麼,如何我軍將士全都安然無事?”
費棧道:“上次是牛刀小試,此次卻不再留情,你若識相便早早收兵回去,莫在山下停留片刻,否則定叫你全軍都死在山下。”
潘臨笑道:“費棧,幾年不見,你本事不見長,口氣倒是長了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叫我等全死於山下。”
費棧道:“潘臨,你也算山越知名勇士,竟會勾結漢人來攻打山越,如此小人行徑,不覺羞恥麼。”
潘臨正欲答話,卻有彭虎怒吼道:“和這廝廢話那麼多幹嘛。”拖著排扒木衝出陣來,大叫道:“費棧奸賊,你可敢來與我決一死戰。”
費棧陣中一將飛出,喝道:“彭虎休得猖狂,黃亂在此。”
彭虎張眼望去,那將身披鐵甲,手持鐵槊,正是費棧帳前先鋒黃亂。彭虎不答話,舉起排扒木就掃去。黃亂把馬一帶,避過了這一擊,再晃動鐵槊奔彭虎頂梁門打來。彭虎抓回排扒木就往外招架,“鏘啷啷”,鐵槊砸在排扒木上,把黃亂一雙手臂都震麻了,鐵槊蹦起好幾尺高,馬也倒退了幾步。
黃亂心裏暗驚:彭虎這廝果然力大無窮,不可小覷。想到這,他不敢再跟彭虎比力氣了,隻用巧招招架,把鐵槊掄開上下翻飛,掛定風聲,跟彭虎戰在一塊兒。
我在陣前看黃亂這廝所使槊法狂亂非常,雖然戰不過彭虎,卻也不致落敗。
潘臨說道:“黃亂曾得我祖父指點過槊法,身手了得,非等閑可比。今觀他手中所使之鐵槊,槊頭呈墨綠色,恐有劇毒。彭虎雖勇,卻要防被他手中鐵槊帶到,時間一久,恐怕不妙。”
太史慈喝道:“賊子如何總是使這等陰狠手段,看我一箭結果了他。”橫過鐵胎弓便欲搭箭,卻有射手羽仁出列道:“不勞子義將軍出馬,待我一箭射來。”舉大弓,搭上箭,望準黃亂射去。箭飛如光,卻被費棧陣中突出一將,一飛刀砸落了那箭。
眾人望去,隻見那將身披綠衣甲,周身扣滿飛刀,且每把飛刀刃身都呈墨綠色,顯然是塗滿了劇毒。
潘臨道:“是尤突這廝。”
我問:“此人有何本事?”
潘臨道:“這廝善使飛刀,精準無比,實在難對付得緊。”話音未落,便見尤突指著羽仁叫道:“羽仁賊子休放冷箭,有種便出陣來與我一鬥。”
羽仁把弓帶住,挺槊衝出,喝道:“尤突,且來吃我一槊。”兩個就陣前廝殺了開來,不十合,羽仁詐敗而走,尤突趕去,羽仁心下暗喜,摸過弓,搭上箭,轉身就射去。卻被尤突一飛刀打落,再一飛刀打來,正中後背。
羽仁隻覺一陣劇痛,全身都涼了,唉喲一聲,趴在馬背上,飛回了陣中。潘臨怒喝一聲,舞動大槊,縱大黑馬衝出,直取尤突。尤突見潘臨來得凶狠,不敢交戰,連連飛出五把飛刀,潘臨使開大槊,撞飛了四把飛刀,卻有一把刺中了座下大黑馬。大黑馬痛嘶一聲,差點翻倒。潘臨心知不妙,他頗愛此馬,便忙轉身回陣,將大黑馬交給手下帶去給吳銘治療,羽仁也一並被帶回了寨。
尤突哈哈大笑,又飛出五把飛刀,直取彭虎而去。彭虎耳聞風響,怒吼一聲,排扒木掃開黃亂,回身去擋那五把飛刀。飛刀雖然擋下,背後卻被黃亂突來,一槊刺中。彭虎大叫一聲:“他媽的,又是毒。”
背痛鑽心,彭虎不敢再戰,大跨步向前,滾回了陣。黃亂喝道:“休走!”欲縱馬追去,卻聽尤突大叫一聲,看去時,隻見尤突胸中早中一箭。原來尤突打退潘臨刀射彭虎後,便大為得意,卻不想太史慈看他不順眼,早一箭射來,待他聞得風聲時,已躲閃不及,一箭正中胸口,倒撞落地。
費棧見尤突落馬,就要揮軍來救。我哪容他搶先,早令眾將率軍殺出,混戰中,我軍人數雖多,卻不及費棧這廝陰險。這混蛋的軍士個個拿著潤了毒的兵器,我軍碰著便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