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與傲雪見此,也不再勸他回去,也不再開口說話,隻是在旁邊陪同著。
過了很久,杜春沅拾去臉上的水珠,側頭對她們說:“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遠處的屋簷下,杜祁安咳嗽著站在那裏,瞧著雨中悲痛的妹妹。
想起當年母親離世,他都未曾見到母親最後一麵,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原來妹妹也與他一樣,同樣思念著母親。
“侯爺,該喝藥了。”他身後的臨寒提醒。
杜祁安點著頭,“咳……”咳嗽著轉身離去。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直到時酉才停,杜春沅睡不著,便索性起來抄佛經。
聽雨在旁邊研磨,早已是困倦不堪。
燭火搖曳,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已到亥時。
杜春沅瞧了眼坐在椅上睡著聽雨,放下筆道:“傲雪,進來,聽雨,下去睡吧。”
聽雨即刻驚醒,眨巴著眼睛,放下手中墨錠,答了一句是,便打著哈欠走出門。
傲雪進門,拱手問:“小姐,有何吩咐?”
杜春沅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她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肩,緩緩說著:“白天的事你做的很好,明日一早,將我被徐南打暈的事傳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傲雪蹙眉,覺得不妥:“小姐,這樣有損你的聲譽,我們已與徐南相識,他一貫好色,定會再來找小姐的。”
好色!
杜春沅可不這麼認為。
這徐南可一點也不好色,眼神那麼的純粹,定是個沒心機的人。
杜春沅讓傲雪俯耳過來,輕聲在她耳邊說:“不能將所有機會壓在他身上,也可以從徐雁身上入手。”
“小姐請說。”
“流言蜚語一定要讓徐雁知曉,以她的性子,聽見這個消息,定會出門聽取真偽,明日你打聽清楚她的行蹤,我親自去會會她。”
“傲雪知道了。”傲雪點頭,轉身幾步出了門,並將門掩上。
杜春沅兒時與徐雁可是在同一間書院上的學。
徐雁性子如何?
她了如指掌。
……。
雨下了一夜,清晨才停歇。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正在用食的杜春沅,聽見此話險些噎住。
傲雪伸手攔住從門外奔進來的聽雨,並訓斥她:“什麼大不了的事,至於大吼大叫嗎?”
聽雨實在是忍不了,大聲說了出來:“小姐,大街上都傳遍了,說昨日你被徐南那紈絝抱著滿街跑,還說……。”
旁邊一個婦人急了:“還說什麼?”
婦人名喚陳三娘,自杜春沅出生之日便一直照顧她,堪比親母。
“還說衣服都脫一半了。”聽雨說出此話時,臉色紅潤,感到羞恥。
杜春沅放下手中的紅糖桂花粥,用桌上的帕子擦拭著嘴,絲毫沒受影響,反而臉上有了笑容。
陳三娘用手中棉帕捂住嘴,震驚道:“什麼?這可怎麼得了啊?”
她家小姐本來在汴京城名聲就壞,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又和汴京第一惡霸扯上了關係,這城中的官員,還怎麼敢和侯府結親啊?
“竟有如此熱鬧的事,走,出門瞧瞧。”杜春沅淺笑說著,慢慢的走出了廳堂。
陳三娘聽言,急忙跑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本來有少許皺紋的臉,急的又多了幾條,她說:“小姐,不可出門,現如今,滿城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話呢,你受得了別人指著你鼻子說嘛?”
接著轉頭吩咐:“聽雨,叫上幾個小廝,帶上銀子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聽雨正要離開,杜春沅瞪了她一眼,側頭對陳三娘說:“奶娘,他們想傳,便讓他們傳,我就是去湊湊熱鬧,你安心在家呆著。”
說罷,她帶著兩個丫鬟,快步出了門。
陳三娘急的抓耳撓腮:“哎喲!我的小姐哦!”
許久才想出了個主意。
……。
樊樓。
杜春沅剛下馬車,便被幾個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