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君子坦坦蕩蕩,當不愧於天地。(1 / 2)

“孟公子別誤會,姑姑為人和善,她隻是生我的氣罷了,也許她現在正命人來傳我進府。”杜春沅立即解釋。

兩人正斷斷續續的聊著,府中傳來了說話聲。

說話之人是孟芊蕁,從門口的縫隙看進去,可以看見,她帶著兩個小廝與兩個婆子。

此刻,正與門口的守衛理論:“我讓你們將門打開!或者把鑰匙給我,你們是聽不見嗎?”

兩個守衛油鹽不進,看不清局勢。“大小姐,夫人有令,門外之人不能放進來,否則就將我們趕出去。”

孟芊蕁氣怒:“不怕我現在就將你們趕出去嗎?”

接著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人,說:“你們兩個把他按住,收出他身上的鑰匙。”

一陣稀稀疏疏的開鎖聲,緊接著,便有人將門打開。

出門後,孟芊蕁立刻拉住自家表妹:“沅沅,讓你久等了,快些進來。”

杜春沅慢慢移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書生:“表姐,你且等等,這位孟公子說是姑父的侄兒,你可認得?”

“芊蕁妹妹,數日不見,別來無恙。”孟清向前幾步說。

孟芊蕁一眼便認出了他:“衍之哥,你怎會來汴京?”

她拉著杜春沅走了幾步,驚醒道:“我想起來了,明年有春闈,當日讓你與我同來汴京,你百般推脫不肯,不過也不晚,快些進府,爹爹若是知道,定會喜不自勝的。”

微風吹動著樹梢,落下幾片黃葉,眾人剛跨進廳堂,便看見了廳堂裏坐著的定武將軍夫人杜灼。

走近後,孟芊蕁立即解釋:“娘,堂兄千裏而來了,趕巧表妹也在門口,太陽灼熱,故此便請她進來歇息片刻,她不會多留的。”

接著給杜春沅使眼色。

孟清拱手拱拜:“小侄孟清,拜見叔母。”

“沅沅不請自來,還望姑姑切勿生氣。”杜春沅學著孟清的模樣行禮。

杜灼輕蔑的瞧了杜春沅一眼,笑盈盈的對孟請說話:“孟清來了,怎地也不書信一封,也好讓你堂兄去接你,快快坐下,風塵仆仆一路辛苦,備茶。”

並吩咐一旁的丫鬟備茶。

丫鬟聽令,退出門去,場麵一度陷入驟冷的尷尬。

隻於杜春沅一人站在廳堂中間,略顯落寞,本就是受過傷中過毒,又在門外曬了許久的太陽,臉色此刻蒼白無色。

未幾,丫鬟端來茶水,一一給在座的幾位奉茶,本要給她奉茶時,杜灼咳嗽了一聲,丫鬟隻能默默退到一旁。

孟芊蕁看在眼裏,眼中心疼,小心翼翼的對自己母親道:“娘,沅沅前日裏受了傷,剛才又頂著大太陽站了許久,何不讓她坐下歇息歇息。”

聽言,杜灼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瞧了一眼杜春沅:“她也會受傷,我看她壯的跟牛一樣。”

不過仔細一看,杜春沅的確略顯疲憊,想來也算是兄長之女,也便抬手讓她坐下。

“今日有貴客臨門,我不與杜小姐計較,還望你千萬不要給我惹出什麼亂子,坐下吧!”

杜春沅不敢笑,更不敢看姑姑的臉色,道了謝後,才坐下來。

杜灼的杏眼移開,看向端正而坐的孟清,見他穿著貧苦,但卻不失君子之氣,於是道:“孟清,一路上想必也渴了,快些喝口茶,家中二老可還安好啊?”

孟清扶著椅子站起,拱手道:“多謝叔母記掛家中父母,他們一切安好,隻是今年遭了蝗災,沒能備些禮物送於叔伯叔母,著實慚愧。”

說完此話,他低著頭,不敢抬起。

杜灼瞧著孟清的小模樣,不難讓人心疼,“江州蝗災之事我也聽說了。”

她沉吟了片刻,問:“我聽聞賑災的是當朝王丞相之子,官拜大司農少卿的王言,他可曾送過銀兩去你們府上?”

聽此,杜春沅眼皮跳了一下,姑姑與王家的關係這般好嗎?

孟清聽聞此言,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遠在汴京的叔伯不會記掛著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派人送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