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平原，不過他沒見到聶士成。聶士成根本看不起這些義和團亂民，半個月前巡視一圈，借口軍中有事就會天津去了。現在留在平原的是黃雲的老上級曹錕同誌，這曹錕現在可是升官了，是步兵標統了，和那個段標統平級了。隻不過一個是炮兵標統，一個是步兵標統而已。
兄弟見麵，黃雲見過禮以後就大大的熱鬧了一通，當時一排的很多人都是軍官了，不過黃雲升的是最快的，已經是營官了，這讓很多人羨慕不已。熱鬧以後，曹錕就和黃雲單獨聊了起來。
“幫帶，什麼情況？老長官在這裏怎麼還讓我來這裏啊，那些亂民可不夠老長官一個人打的啊。”黃雲喊著曹錕當時的官職，一方麵習慣了，另外一方麵這樣喊也親切些。
“怎麼？小子，我在這裏你就不能來啊，嘿嘿，雖然幾個月沒見了，我可還是你的長官呢……你要是再不來見我，我就要去你那裏踢你屁股了…..”說著曹錕就作勢要踢黃雲。
黃雲慌忙躲開：“哎吆，我的老長官，我要知道你在這裏，我老早就飛著過來了。哪裏還敢在臨清磨蹭啊……老長官，這次是什麼情況？義和團那些人怎麼了？”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一幫烏合之眾罷了，看著鬧的凶，其實不堪一擊。俺們都還沒出手呢……”
“為什麼？”黃雲感覺到莫名其妙，不出手，看著義和團那幫人鬧？那讓自己來這裏幹什麼，“不彈壓，那調我們過來幹什麼啊？”
“嘿嘿，這個不好說，不方便說。老弟是聶大人的愛婿，不是外人，聶大人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曹錕那張老臉，做起鬼臉來特別難看，“不要看我，聶大人也沒跟我說，一切都是我猜的……”
“猜的？猜的什麼？”黃雲還是不明白。
“老弟啊，你太老實了，你在臨清都遇到誰了？再想想。”曹錕還是那張鬼臉。
“臨清遇到誰？定武軍的段祺瑞啊？不是很正常嗎？”黃雲還是覺得段祺瑞也去彈壓義和團亂民，這個是正常的軍事行動。
“他打了義和團了嗎？”曹錕繼續提示著。
“沒有啊，沒看見他打義和團，還差點和我打了起來。他讓我讓出臨清城，我不願意。我的軍令上讓我進駐臨清，我為什麼要讓他啊……”
“這就對了，嘿嘿，老弟這次做的真好，不愧是聶大人的女婿啊……”曹錕笑著繼續和黃雲說，“老弟再想想，你的軍令上寫的是什麼？有沒有讓你全力去撲滅義和團？”
“這個倒是沒有。”黃雲仔細想著在巨野接到的那個軍令，“軍令上隻是限定時間讓我到達臨清，其他的到沒有多做要求。難道，段祺瑞的軍令上也是這個內容？”
“嘿嘿，這次猜的倒是不差，他的軍令也可能是這樣。我的軍令也是這個內容，不過我的是限時到達平原。想必，那個段祺瑞的軍令也差不多吧，不過他的可能不是臨清。威縣、威縣可能是他的目標，臨清可能是他的附帶目標。他的軍令是袁世凱發出的，俺們是不會知道具體內容的，不過也差不到哪裏去。”說著曹錕的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曹大哥，這倒地是為什麼啊？定武軍和我們武毅軍不是友軍嗎？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黃雲叫曹錕大哥也是順著曹錕的梯子向上爬。
“哎，我在直隸，看到的、聽到的，比你多一些。有些話，隻能看、隻能聽，但是真的不好說。再給你個提示吧，軍餉……武毅軍和定武軍的軍餉都不足，朝廷也沒多少錢撥下來，朝廷下令軍餉不足部分從地方截留，所以……”
“哦，謝謝曹大哥，我明白了……”黃雲終於明白了，段祺瑞為什麼和他搶臨清城了。清政府這個命令真不能算是好的命令，從地方截留軍餉，那以後不就會出現軍閥了嗎？定武軍和武毅軍這樣搶地盤，也完全是看到可以截留地方稅賦。誰駐紮地方的稅賦肯定是誰先截留，不會留給其他人。武毅軍無法拿到定武軍駐地上的稅賦，反過來也是這樣。
嘿嘿，搶吧，搶吧，自己已經搶到一個臨清了，不吃虧。也幸好自己留了幾百人在臨清，雖然槍少，但是沒有幾百軍隊也是很難搶回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