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聽了曹錕說的一切,心裏也明白了現在清廷麵臨的情況。義和團此起彼伏的發動起義,或者說這些根本就不叫起義,那些義和團又不反對統治者,什麼的什麼起義?不過這依然讓清廷那些人膽戰心驚,慌亂不堪。
從大的方麵看,朝廷的勢力可以簡略的分為:新軍、讀書人和紳士、綠營和練軍……那麼有些人會說還有八旗軍呢?朝廷那些人心裏是知道八旗軍的,發錢的時候他們優先,要是讓他們做事……隻能一句話,誰也別想。讓他們遛鳥、吸大煙、調戲婦女他們在行,要讓他打仗,他們自己就會造反……所以說,誰都沒把八旗軍放在眼裏,所以黃雲自己也把八旗軍自動省略了。
新軍、讀書人、綠營和練軍這三方麵內部又有些分歧,所以才導致這個義和團民亂好像鎮壓不下去,至少才表麵上看來說好像是聲勢浩大。
新軍的陣容裏,不管是武毅軍還是定武軍,甚至是距離更遠、裝備更落後的甘軍,都沒有把義和團看在眼裏,他們看上的是朝廷的軍餉和各駐地可以截留的軍餉,所以隻要義和團這些人不來招惹他們,他們才懶得管義和團怎麼樣呢。在新軍中,即使是上麵下命令過來,他們也是應付了事——驅散集聚的義和團民眾他們做起來還是輕車熟路的,殺幾個趕走了事,剩下的事情就和他們無關了。
讀書人這裏又可以分為朝廷官員和地方紳士。朝廷官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同情義和團的,更準確的說,他們不是同情義和團,他們是討厭洋人打破了他們所遵從的傳統,他們討厭的是洋人。而他們自己又對洋人沒有絲毫辦法,看到義和團的行動和口號後,他們覺得可以利用,所以就支持義和團起來鬧事。這一類的群體的代表是山東巡撫毓賢。但是,如果義和團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的時候,恐怕他們會大開殺戒的。讀書人中的另一類人是反對義和團的,這要包括大多數在鄉的紳士,因為義和團不僅僅會燒殺洋人、洋廟,還會抗租抗捐,這樣事情的發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會痛下殺手的。平原知府蔣凱恐怕就是這樣的人了。
綠營和練軍雖然說比八旗軍要好一些,但是,現在的他們也是腐敗不堪了。軍官貪汙、欺壓士兵、吃空餉,除了不會打仗以外,他們好像什麼都會幹的,他們中間的多數人都已經不是當年的軍人了。士兵吃喝嫖賭,欺壓良善,不通器械,不事訓練,大多數人也是不堪一用了。所以這些舊軍隊也就是嚇唬一下善良的民眾,一旦遇到膽大的、敢於殺人的,恐怕也一觸即散吧……
想到了這些,黃雲對於自己的手下還是有信心的,自己在這裏是大有可為的。但是很多事情他還是要聽曹錕的:“曹大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那個朱紅燈和心誠和尚在羅森店,離平原隻有二十多裏。離我們這麼近,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恩,嘿嘿,老弟是問道點子上來了。”曹錕嘿嘿笑著對黃雲說,“那個朱紅燈和心誠和尚帶領的那些人本來也沒什麼,不過離平原有點近了,就是在我們眼皮底下。老弟來之前,我就想趕走他們,不過,我不敢有過於明顯的行動啊。據打探回來的消息,羅森店的義和團有幾千人之多,而我這裏不到一千人,我出動的軍隊少了,恐怕趕不走他們;我出動的軍隊多了心裏不踏實啊。那個段祺瑞就在一百裏外麵呆著呢,他聽到消息,急行軍殺到平原來,也不過幾個小時就兵臨城下了,那時你老哥我就要進退失據了,所以,這些天我一直沒有行動。
“不過現在好了,老弟來了,我們的兵力就充足了。老弟自己選擇吧,是駐守在平原,還是帶兵出去轉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