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樹梢上的雀在嘰嘰喳喳的啼鳴,曲燦呼呼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昨天晚上她纏著任姐姐逛妖王宮外的夜宴,兩人一路吃吃喝喝打打鬧鬧瘋狂玩到了很晚。
夜宴的街邊有一個賣果子酒的小攤,酒香香甜醇厚經久不散。二人合計了一下覺得果子酒香甜不醉人,又恰逢昨日那般的大日子,就一下子把小攤上的果子酒包圓了打算回去滿院慶祝。
總共三十七壇果子酒,全送到了碧水澗。
二人回家就組織著全院的人在院內擺起石幾,打算所有人一起對月共飲,共享良宵。好 好地熱鬧一回!
誰知道剛開始喝曲燦就被三杯果子酒給放倒了。
滿院眾人:……。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
“啊……啊呀。”
眼角靡麗泛起紅痕的精致慵懶的少女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緩緩坐了起來,鋪蓋在她身上的煙粉色織錦的綢布被子順著少女的柳腰緩緩褪下。
少女揉了揉眼睛,感覺口幹舌燥。
“沃特……愛你的沃特······”
曲燦眯著眼掙紮著站起來,隻覺得頭昏眼花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紫蘇端著水盆從外間走進來,當歸無聲跟在她身後。紫蘇看到曲燦快要歪倒急忙放下手中的水盆把曲燦扶好。
“小姐!我不管沃特是誰,反正龔小姐來找你了,現在就在外麵等著你呢!任小姐頂在外麵招待了,您可收拾的快點吧! ”
紫蘇恨鐵不成鋼的把軟成一團的曲燦撈過來摁在椅子上,給這個迷糊的不行的祖宗擦臉挽發上妝。
真的,放平常要是誰敢讓她紫蘇這麼伺候他,她早就抽針了!也就曲小姐這個小祖宗······
“唔……擠……擠xiu,你輕點……”
等到曲燦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紫蘇已經給她全部收拾好,就差換衣服了。
曲燦曾經吩咐過,不用侍女丫鬟伺候自己穿衣,隻是幫她梳頭上妝就行,所以清醒過來後屋子裏就隻剩下了曲燦一個人。
曲燦:……開機中。
?
曲燦猛然一驚。
紫蘇剛剛說誰來了?昨夜幫她獻藝的那個龔小姐嗎?
曲燦手忙腳亂翻衣櫥找衣服,轉頭發現紫蘇已經給她找好放在床頭的托盤裏了,又趕忙跑過去換好衣服,提著衣角匆匆跑到前廳。
果然,前廳裏任瀟瀟和龔舒蕾正在一起品茶,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曲燦眼前一亮,提著裙角“噠噠噠”跑進大廳,“舒蕾,來的這麼早啊?”
路上跑的急,曲燦坐下後端起茶壺給自己連倒三大杯。
任瀟瀟嫌棄的看了一眼“咕嘟咕嘟”狂炫頭一茬雪山毛竹的精巧小人。
“牛飲!”
任瀟瀟手中團扇“啪!”的一聲打在了曲燦要倒第四杯的手上。曲燦雙眼睜大,眼中寫滿疑惑……
இ௰இ……
搞什麼啊,為什麼喝水都要挨打……
龔舒蕾看著一臉委屈巴巴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的曲燦忍俊不禁。她抬手用寬大的衣袖遮住勾起的嘴角,柔柔開口聲音好似三月末的風:“我倒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喝雪山毛竹的,曲姐姐果然是個豪爽又豁達的人。”
“啊?”曲燦疑惑臉。
龔舒蕾似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掩唇“啊呀”一聲——
“是我疏忽了,我記得有人和我說起過曲姐姐在常識上有一些欠缺,曲姐姐許是不懂這雪山毛竹的珍貴之處?”
曲燦接過當歸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我確實沒聽說過什麼‘雪山毛竹’,這東西很珍貴嗎?”
任瀟瀟接過話茬:“一兩千金的奢侈品茶葉,生長環境嚴苛的要命,必須生長在極寒山巔之上的滾燙溫泉旁,用終年彌漫的霧氣遮擋陽光,還要受濃鬱的天地神力蘊養。你覺得它珍不珍貴,小蛐蛐?”
曲燦舉著茶盞的手瞬間哆嗦起來。
一……兩千金啊……那一斤茶葉得多少錢……
任瀟瀟輕輕點了點曲燦的額頭,佯怒的聲音裏暗含寵溺:“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本來就是帶給你的,你願意怎麼喝就怎麼喝吧,不夠再問我要!……還有!人家龔小姐來的可不早,是你來得太晚,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曲燦歪了歪被任瀟瀟捏住臉的頭,詢問的麵向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