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溫成酒醒了過來,躺在自家床上,感覺頭很疼。
他一向是一杯倒,平日裏為了不出洋相,很克製地滴酒不沾。今天難得喝了這麼多,腦海裏竟然有些斷片。
他隻記得,白天上午去找許傾如,兩人在一家氛圍不錯的咖啡廳。
兩人自從上次去春和軒吃過飯過後,已經好久沒見麵了。他意識到自己上次說話重了些,今天是專程來道歉的。
他還準備了一份禮物……說到禮物,他摸了摸口袋,還在,原封不動。
他掏出了那個盒子,是一條精致的白貝母項鏈。他摩挲著這份沒有送出去的禮物,自嘲地笑了起來。
當時,他正準備把話題轉到這裏。許傾如就接了一個電話,是她爸爸來北城了。
再然後,他們三人就一起去吃了飯……
想到這裏,他瞬間記起了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伸手摸了摸嘴唇,果然還是腫著的。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本能記憶中的那股發燙的熱辣感襲來。他身體禁不住微微抖了下。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酒意未消,走路的步子還有點搖晃。他轉過頭,忽然在桌子上看見一遝厚厚的資料。
這是什麼?他心中疑惑,上前拿起來翻開了看。
他看了兩眼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一份關於冰點超導技術的論文,還是未對外公開過的詳細版。
這是哪裏來的?
他努力回憶,好像是有人硬塞給他的,是許傾如的父親嗎?他哪裏來的這個東西,又為什麼要給他?他越想越頭疼。
他還在思考這件事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看到那個頭像,心中引起一絲好奇和警覺,他找他做什麼?
點開頭像旁的小紅點,“姓顧的,你明天有時間嗎?清大校門口那家咖啡館,等你過來。”
顧溫成眉頭皺了皺。
“上午十點,別忘了。”
發消息來的是吳言白。
這兩天,網上關於他的攻擊輿論又莫名其妙消下去了,事態終於沒有再發酵下去。
吃瓜群眾的記憶是短暫的,一旦出現了下一個熱點,他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又很快被吸引了過去。
沒人記得曾經有一個他們追著痛罵的吳言白。
但這次也是吳言白有錯在先,才會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黑料稍加渲染,他仿佛一夜之間就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
為了躲避這次的風頭,吳院長決意讓他出國。這一次,他的態度很堅決。
“之前的賬我不跟你算了,這次你別想再跟我耍滑頭。”
“我幫你查過了,學校那邊還有一次入學考試機會,你給我去好好考,通過後就重頭繼續修你的功課,聽到沒?這次說什麼也給我把這畢業證書拿回來!”
吳言白這次自知理虧,懶散低著頭,不敢爭辯。
吳院長看他沒說話,做勢向前,抻起手掌又要揍他,“臭小子,你聽到沒?”
“嗯,知道了。”他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的。
“你給我聲音大點!”
“我知道了,爸!這次我一定好好學,不給您老人家丟臉!”
吳院長終於放下了抬起的手掌,他扭過頭,深深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一陣發生了這些事,他額頭的皺紋像是又深了些,頭上也多出了幾根白發。
吳言白這次是必須要走了。不過在走之前,他還要再見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顧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