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這鬼音是唱給有心人聽的?這是被我們無意聽了去?”突地,鴉四打破了麵上的平靜。
“即唱了來,必得有聽眾,隻是我們不是它心目中的人選。這鬼音悲愴,似咒文又似梵音,聽者若是心誌不堅,定會陷進去,想必之前那些人亦是如此。”
溫矜頓了頓,繼續向前走並說道:
“我隻聽出咒文的大概內容,是一位女子對負心漢的控訴與盼他回家的極度渴望。”
“意思大抵就是那發出鬼音之人原是青館的名伶,被淮南一位富商贖了身,起初那富商對她如掌上明珠,事事依她,對她的任何事都事無巨細地妥善處理,彷佛今生就她一人的真心模樣。但沒過幾年,富商結識了個大官,某次宴會時,富商攜她出席,不料被大官看上了。富商雖心有不舍,但商人大多重利輕別離。富商也沒說什麼就將她送到大官的床上了,並許諾她,事畢便接她回淮南。但是那大官是個內心陰暗的人,淨會整那些令人發怵的手段,沒等富商來接她,她便被辱體至死,還被做成人彘泡在壇裏,被大官埋於這荒無人煙的寒林中。但她怨氣經久不散,一直唱著唱著,期望那富商來接她。”
“郎君啊…妾難眠,何日歸,妾心悲……”溫矜淡淡地將咒文內容念出,悲愴的咒文在她口中冷清地吐出,像轉了個味。
語畢,眾人都噤聲不語。
忽地,雲凝憤憤不平道:“這種負心漢就該浸籠和吞一千根針!!”
隨著話音的落下,與此同時寒風驟起,卻少了些攻擊性。
它似乎也認同,很悲愴。
愛似深淵,
能讓人萬劫不複。
不起眼的蕭禕眼眸暗了下來,他心想:
或許在那個人眼裏,愛也是手段與交易。
……
就在大家準備原路返回時,蕭禕再次傳音給溫矜。
‘往前走,那邊有東西在吸引我’
‘前麵就是寒林中央地帶了,那大官埋人時還請人畫了個陣,聚集了至陰的怨氣,進入於己不利。’溫矜淡淡地說著。
蕭禕無語。
‘有償。況且你也會陣,不會虧了你。’
溫矜腳步頓了頓,眾人便看向她了。
畢竟主心骨不動了,他們又能怎麼走。
“去中心地帶。”溫矜已邁步向前。
“是。”
忽地,溫矜又在前頭停下來了,眾人的步伐也停下來了。
出奇的,驚人的默契。
“等會進入中心地帶前先念一句話。”
“靜心即吾,吾心即淨。”
隨著景色的變換,溫度的降低,無不都在揭示著,他們越來越靠近中心地帶。
映入眼簾的先是成群的柳樹,風稀疏地吹過,影斑駁地擺動。
暗沉的綠,毫無生機。
就著地上蠕濕的觸感,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東西在哪’
溫矜輕輕皺眉,不悅地問到。
‘在沼澤底,它身上有跟靈技相似的味道。’蕭禕也不太確定,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溫矜莫名地多看了那柳樹群一眼,隨後便大步向前。